她的身材依舊令人無法忽視：修長的雙腿被貼身的緊身褲襯得愈發筆直勻稱，胸口的起伏隨著她的呼吸顯得格外鮮明，隱隱透出幾分潮濕的光澤。此刻，她將長發解開，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水珠順著她的脖頸滑下，消失在鎖骨的凹陷處。
“你覺得……那到底是什麼？”林夢瑤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宋冬平回頭看著她，卻發現她的目光渙散，像是透過他在看某個不存在的東西。他咽了咽喉嚨，低聲說道：“不知道，但我們已經從那裏回來了，不是嗎？別想太多。”
林夢瑤輕輕點頭，隨手拉開窗簾。窗外的夜空籠罩著霧霾，路燈的光線模糊而暗淡。她的身影被朦朧的光勾勒出優美的輪廓，宋冬平的目光忍不住在她的背部停留了一瞬。可是，下一秒，他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窗戶的玻璃上映出了兩個人影。
一個是站著的林夢瑤，而另一個，似乎站在她身後。
“夢瑤！”宋冬平低吼一聲，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拉開。然而，當他再看向窗戶時，那個多出來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怎麼了？”林夢瑤回過頭，皺眉看著他。
宋冬平的臉色煞白，猶豫了幾秒後才低聲說道：“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
夜深了，林夢瑤坐在沙發上翻閱著父親的筆記本，房間裏隻有桌上的台燈散發著柔弱的光。宋冬平將無人機的拍攝數據導入電腦，一幀一幀地查看。他試圖找出那些奇怪現象的蛛絲馬跡，但視頻畫麵上的噪點卻越來越多，甚至有些畫麵變得像是被塗抹過一樣，完全無法辨認。
突然，他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模糊的臉。
那張臉蒼白而破碎，五官像是被水泡過，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屏幕中的影像盯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宋冬平猛地關掉了電腦，心跳如鼓。
“怎麼了？”林夢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冬平轉過頭，看到她靠在沙發上，手裏捧著筆記本，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她的眼神渙散，嘴唇微微張開，像是在掙紮著呼吸。
“夢瑤！”他衝過去，抓住她的肩膀。
林夢瑤猛然驚醒，雙手抓住他的手臂，聲音顫抖：“我剛才……我剛才夢到我父親了。他站在水裏，看著我，說讓我……讓我回去找他。”
宋冬平的心一沉。他看著林夢瑤，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皮膚微微泛起了藍色，仿佛有某種淡淡的波紋在遊動。他小心翼翼地問：“你身體沒事吧？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林夢瑤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的手指輕輕劃過皮膚，眉頭緊鎖：“不知道，總覺得有點冷。自從我們從平台回來之後……身體好像有點怪。”
淩晨三點，房間的氣氛愈發壓抑。宋冬平將所有窗簾拉上，打開了台燈，卻發現燈光變得異常暗淡。屋子裏的空氣似乎凝滯了，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林夢瑤從沙發上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浴室。她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起冷水輕輕拍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而，當她抬起頭看向鏡子時，她愣住了。
鏡子裏的自己竟然在微笑。
她沒有笑，可是鏡子裏的倒影卻對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雙眼睛漆黑一片，仿佛深不見底。
“啊——！”林夢瑤尖叫一聲，猛地後退，撞倒了身後的架子。
宋冬平衝了進來，看到她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恐懼。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他急忙扶起她。
林夢瑤的嘴唇顫抖，指著鏡子：“那……那不是我！鏡子裏的……它在笑！”
宋冬平抬頭看向鏡子，卻隻看到自己的倒影和林夢瑤蒼白的臉。他安慰道：“你可能太累了，產生了幻覺。別怕，我在這裏。”
夜晚的安靜被一種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那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夾雜著潮濕的海風，讓人心生寒意。
“聽到了嗎？”林夢瑤緊緊抓住宋冬平的手臂，聲音裏滿是恐懼。
宋冬平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像是……水聲？”
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有人在房間的角落裏慢慢低語。宋冬平打開手電筒，四處照去，卻什麼都沒看到。然而，當他再次回頭時，看到林夢瑤的腳下滲出了一灘水。
“你……你的腳！”他指著地麵，聲音顫抖。
林夢瑤低頭一看，臉色更加蒼白。她的腳下竟然冒出了水流，順著地板緩緩蔓延，仿佛整個屋子都開始被淹沒。
水流中隱約浮現出一張人臉，那臉緩緩張開嘴，發出低沉的聲音：“回到海底……回到海底……”
宋冬平和林夢瑤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地衝出了房間。
兩人跑到街上，發現周圍的霧氣愈發濃重，路燈的光線被遮掩得模糊不清。林夢瑤靠在宋冬平身上，身體微微發抖，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宋冬平堅定地說，“無論那是什麼，它不會放過我們。”
林夢瑤點了點頭，但她的嘴角卻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低聲說道：“可是……你覺得……它真的會讓我們逃掉嗎？”
宋冬平愣住了，耳邊響起的低語聲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他的腦海裏：“你無法逃離，誌願者C-3。”
第四章：靈與肉的掙紮
午夜的海風凜冽刺骨，林夢瑤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她靠在宋冬平的肩膀上，腳步虛浮，臉色如紙般慘白。宋冬平一邊扶著她，一邊環顧四周，這條街道異常冷清，遠處的霓虹燈光忽閃忽滅，像瀕死的燈塔。
“我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壓抑著緊張。
林夢瑤點了點頭，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脖頸上。她身上仍穿著那件緊身的潛水服，材質光滑，隱隱透著濕潤的光澤，貼合著她每一寸曲線。她疲憊地閉上眼睛，仿佛每一步都需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宋冬平扶她來到附近的一棟老舊廢棄樓房。這座樓房的外牆上滿是剝落的漆皮，窗框歪歪斜斜，門鎖早已生鏽。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伴隨著隱約的腐爛氣息。
“這裏應該沒人，我們先待一會兒。”宋冬平輕聲說，將林夢瑤扶到牆角坐下。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和修長的大腿上，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打斷了思緒。
屋子裏太冷了，冷得不正常。
林夢瑤靠在牆角，雙手抱緊自己，似乎想要驅趕體內的寒意。她的身體依然顯得性感嫵媚，但此刻卻多了一種病態的蒼白感。她輕輕抬起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感覺……我身體裏有東西……不是我的。”
宋冬平蹲在她麵前，緊張地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從平台回來之後出了什麼問題？”
林夢瑤搖了搖頭，眼神突然變得空洞：“我不知道……但我總是能聽到他的聲音，他說……他說我不屬於這裏，我的身體也不屬於我了。”
“誰？誰的聲音？”宋冬平追問。
林夢瑤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她猛地捂住耳朵，開始劇烈地喘息，脖頸上的青筋逐漸暴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血液中湧動。
“夢瑤！”宋冬平抓住她的肩膀，卻感覺到她的皮膚冰冷得像浸泡在海水裏。他的腦海中猛然閃過那張照片上的男人，那個研究員，他的臉、他的笑容，都與眼前的夢瑤隱約重疊。
屋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陣低沉的水流聲，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又像是直接鑽進了耳朵裏。宋冬平的眼睛掃向四周，卻發現房間的地板上開始滲出水跡，水流緩緩彙聚，形成了一灘幽深的水窪。
水窪中映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像。
是林夢瑤的臉。
但那張臉不是她此刻的模樣，而是更加蒼白，更加詭異，眼窩深陷，嘴角掛著一抹詭笑。
“這……這是什麼？”宋冬平不由自主地後退，心髒砰砰直跳。
“你看到了嗎？”林夢瑤突然低聲問，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沙啞低語。
宋冬平點了點頭，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林夢瑤的手，卻發現她的指尖上開始出現藍綠色的紋路，那些紋路像是水藻般在她的皮膚下蔓延。
“我……我還能撐住嗎？”林夢瑤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她的眼神中混雜著恐懼和絕望。
宋冬平沒來得及回答，房間的門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砰地關上了，燈泡閃了幾下，隨後徹底熄滅。他們陷入了濃濃的黑暗之中。
“夢瑤，別怕，我在這裏。”宋冬平下意識地抓住了林夢瑤的手，卻感到她的手掌異常冰涼。
“你真的在這裏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帶著嘲弄和陰冷。
宋冬平猛地轉頭，卻看不到聲音的來源。黑暗中，一道微弱的藍光逐漸亮起，那是林夢瑤的眼睛。她的瞳孔裏泛著波紋般的光澤，像是一片幽深的海底。
“夢瑤？”宋冬平的聲音顫抖。
“他在我身體裏……”林夢瑤用空洞的聲音說道，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聲音變得低沉而陌生，“我們……都逃不掉。”
突然，她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雙手緊緊抓住宋冬平的手臂，力道大得仿佛想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放開我！”宋冬平大喊，拚命掙脫開她的手。
林夢瑤的身體緩緩向後倒下，她的頭發散亂地鋪在地板上，胸口劇烈起伏，嘴裏發出低低的呻吟聲。她的皮膚逐漸變得透明，隱約能看到血管裏流動的藍色液體。
就在這時，地板上的水窪突然湧動起來，水麵上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緩緩站起身，露出一張熟悉又詭異的麵孔。
是林夢瑤的父親。
他的身體像是被水流塑造而成，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扭曲著不自然的微笑。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低沉的聲音：“她的身體是完美的……我要複活了。”
“你別碰她！”宋冬平猛地站起來，試圖將林夢瑤從地板上拉起來。但她的身體異常沉重，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牢牢固定在地上。
水流中的人影冷笑了一聲，伸出手指向宋冬平。他感到一股寒意穿透了胸膛，身體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無法動彈。
林夢瑤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瞳孔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聲音低沉而沙啞：“不要掙紮……讓它結束吧。”
她緩緩站起身，腳步僵硬而沉重，每一步都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她走向宋冬平，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冰涼而濕潤，帶著海水的腥味。
宋冬平盯著她的臉，卻發現那張美麗的麵龐正在逐漸裂開，露出皮膚下隱隱約約的藍色波紋，像是海底的藻類覆蓋了她的肌膚。
“你不是她……”宋冬平顫聲說道。
林夢瑤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低聲說道：“我就是她，也是他。”
房間的四周開始坍塌，水流蔓延到了整個地板上，天花板開始滴下藍色的液體。宋冬平掙紮著站起身，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待在這裏，否則一切都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