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冰美人扶著牆,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抹去了嘴角邊的血漬。
“對於背叛者,我這態度已經很和藹了。”楚琉雪撣了撣衣角,轉身麵對夢瞳已經完全開啟的阿嬤。“看來我也差不多可以開始認真玩了。”
說完,她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用黃鶯出穀般清脆甜美的嗓音婉轉地唱道:“月,照故裏聽馬蹄,帶半世的記憶。江河,未必會隨我獨自老去”
又是唱歌,難道這歌聲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葉,濺著雨,榕樹下,你披上濕透的嫁衣。向遠方遙望著,哭泣”
這時候,我突然注意到,隨著她的歌聲,紫色的流光在她腳下的半空中像畫筆一樣繪出紫色的陣來。
“混沌中,有多少癡癡愛愛在作俑,你陪我再撞一盅。離離合合,時逢亂世此情最濃”
難道說
這歌聲並非隻是普通的歌聲,我隱隱感覺到歌聲中蘊含著不同於普通靈力的力量。
第一次聽她唱歌,我步入了她編織的幻境。第二次聽她唱歌,我走進了櫻花樹林。
“誰明了,我心自逍遙怎麼庸。不必說,也不求誰能懂。拭,唇上的裂縫,卸下了戰戎,為你,歌頌”
也許她根本就不是不會術,不是靈力弱,隻是需要唱歌這種特殊的方式使用而已
“策白馬嘯西風,若我醉,就醉死在夢中。隨戰鼓雷,指你看那道彩虹。這伏兵還未動,即如弦上弓。山海嘯箭萬支火光湧”
隨著歌聲進入第一個高潮,靈力繪陣的速度越來越快。這紫色的陣法是我從未見過的,我甚至不能從繪製方法上判斷它的用途。
打斷它。無論是什麼陣法,一定要先打斷它!
“我生於混沌中,你應當,讀懂我的心痛。持著利斧,欲劈開愛恨朦朧。待戰火燎原後,生死難與共,方知此情有多重”
阿嬤似乎是知道這陣是用來做什麼的,麵色凝重,靈力更加快速地運轉凝聚起靈力光球向楚琉雪襲取。然而楚琉雪如鴻羽般借著靈力在半空中躥躍的身影卻總是與靈力光球擦肩而過。她先一扭腰閃過第一個靈力球,然後借著慣性折腰向後倒去躲過第二個靈力球,又轉身使第三個和第四個靈力球相撞抵消
動作快得讓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而她的歌聲從未間斷,連一絲顫抖的音也沒有。
曾經聽起來宛如天籟的歌聲,如今成了催魂奪命的閻王之鈴。
“戰亂時,你在我掌心沾了一點泥。寫成殘垣一道迷。關於分離,從來不是誰的傳奇”
那宛如對著摯愛傾訴衷腸的情歌卻暗含著無邊的殺機,我開啟真實之力去洞悉陣的用途卻一無所獲。
人與神之間的差距,天差地遠。
“我仿佛,又聽到你哼著鄉曲,山巒中,小鎮滿懷風雨。我會為你贏下去,就算醉過去,難逃此局”
我的右手輕輕搭在了左手邊的銀色手鏈上。
那是一把劍的擬態首飾,隻要灌注如靈力它就會現出本體。這把劍的名字叫蒼暮雲骨,世人稱“閻王刃”,十二末日審判之一,真真正正的弑神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