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歡臉色緊張地跑進自己房間，從床底下翻出一個行李箱，高歡打開行李箱，翻出一個鐵盒，翻開鐵盒看看（這裏不要讓觀眾看到鐵盒裏是什麼東西），裏麵的東西似乎還在……高歡鬆口氣，看看門口！高歡把東西小心包好，塞回行李箱裏，然後設置了密碼，推到床底下！
李木子正獨自在食堂鬱悶地吃著飯！小米來到李木子麵前！小 米：李木子！李木子抬起頭看去，小米一杯水全潑在李木子臉上！李木子愣住，全食堂都驚呆了，很多人都看他們！
小 米：你不是想公開道歉嗎？好……我今天就公開給你道歉，這裏的人不比例會上的少！我就在這兒跟你把話說清楚……是，是我小米看了你的策劃案，但李木子平心而論，你說我抄襲你了嗎？我隻是用了你創意，這是天大的罪過嗎？你幹什麼這麼不依不饒啊？……你從新聞頻道鬧到我們節目部，你隻為了討個說法嗎？還是你想在主任、總監、台長麵前證明點兒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態？你不就想證明你很優秀，優秀到你的策劃案被人抄襲翻版後，都能有收視率？……李木子，做人得留餘地！你以為你把我整走了你就能留下啦？就算你留下了，以後誰敢再和你合作？……別人犯錯誤就不能原諒，你李木子摸著良心說，你從小到大你就沒做過錯事？
李木子呆住了，她坐在那裏，任小米指責，她卻不還嘴！小 米：說話啊？……你不是很能說嗎？你不是那張嘴天下無敵嗎？……李木子你缺不缺德啊？……你剛來台裏的時候，你什麼都不懂，連食堂吃飯都不會劃卡，是誰主動幫你，是誰一直照顧你啊？……我就看了你一眼策劃案，是我不對，你幹什麼這麼趕盡殺絕啊？……李木子我告訴你，你別逼人太甚，我要是活不下去了，我就化成厲鬼纏你一輩子！
傑克已經聞聲趕到食堂！傑克拉住小米：走吧……幹嗎呀？小米掙開傑克，還在一邊哭一邊罵：李木子——你不是人你！傑克使勁拖著小米離開……傑 克：好了好了……有事回去再說！小米被傑克拖走，還在哭罵：李木子你太缺德了！
李木子愣在那裏，連臉上的水都來不及擦，小米的瘋狂讓她感到驚訝，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做的事，會對小米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全食堂的人都看李木子！李木子慢慢坐下來，在眾人竊竊私語中，她無言了……
高飛捧著花，跨在摩托車上，看到嶽小年下樓！高飛趕緊騎車來到小年身邊……高飛送上花：……還生我氣啊？嶽小年白他一眼，也不接花，徑自走去！高飛趕緊騎車繞到她身前：別生氣了……我錯了，我這不道歉來了嗎？嶽小年依舊不理他，再次繞開他走去！高飛趕緊又騎到她身前：……我問過了，我表哥那天臨時錄節目晚了，要不就過來了…突發事件，誰也預料不到啊？
嶽小年再次看看他，繼續走去！高飛死纏爛打，又騎到人家麵前：你到底怎麼著才能原諒我啊？嶽小年看看他：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高 飛：你說什麼了？嶽小年：你是沒走腦子，還是壓根就把我話當耳旁風啊？高 飛：我把你話當聖旨啊！嶽小年：好啊……你約你那位傳說中的表哥出來跟我吃頓飯，我就信你！高 飛：他忙……嶽小年：他比總理還忙？
高 飛：那到也不是！……可你也知道，現在是過年，他那單位一到這時候就非常忙；再說了，咱約人家，總得遷就人家的時間吧？嶽小年：那好，他總有不忙的時候吧？高 飛：那得碰！嶽小年：那你就慢慢碰吧，什麼時候碰準了……什麼時候再來找我！高 飛：我……
嶽小年：別再跟著我了，不然真翻臉了！高 飛：花兒……挺貴的，也退不了！
嶽小年撇他一眼，接過花，氣呼呼走了！高飛看去，十分鬱悶地跨上摩托，向反方向開去！李木子自打走進欄目部，就發現同事們對她指指點點還議論紛紛！李木子在那種讓人十分不自在的目光中，回到自己座位！很多同事看她坐下來，還在議論，有的還對她投來不齒的目光！
李木子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強烈的自尊心受不了了！李木子：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幹嗎都對我這樣啊？李木子煩躁把手裏的策劃案摔在桌子上！這時，電話響，李木子不耐煩地接電話……李木子：誰啊？……潘主任？
李木子敲門進來，潘主任抬頭看她……李木子：主任您找我？潘主任：木子，坐！李木子坐下來！潘主任：中午食堂怎麼回事？李木子：您都知道啦？潘主任：聽說你錄了小米的錄音，然後跑去威脅了霍耀庭？李木子：我不認為我那個叫威脅！潘主任：木子，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李木子：潘主任，不是您叫我自己想辦法的嗎？潘主任：我如果知道你這丫頭這麼倔，這麼衝動……我就不會叫你自己想辦法了！
李木子：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拚命維護我自己的權益，難道是我錯了嗎？潘主任：你沒錯……你做得都對！……可你想過以後嗎？木子，本來這是件很小的事，你暫時受點兒委屈，實習鑒定也許評分不高，但是你仍然有三分之一的機會留下，現在你整走了小迷，你覺得欄目部還能用你嗎？李木子愣住：潘主任？
潘主任：擠走同事是最大的忌諱，你說以後誰還敢跟你合作？你一個人把所有的新聞欄目都做了？你做得了嗎？李木子冷笑：不單是因為這個吧？……因為這件事，得罪霍耀庭，得罪他背後整個的娛樂頻道，您和皮總監也不開心吧？潘主任：木子……你初出茅廬，幹什麼這麼鋒芒畢露啊？李木子：所以我就該學著虛偽？
潘主任：木子……解決事情，有很多種方法。最好的解決問題方式就是雙贏，自己受點委屈，落個人情，以後對你沒壞處；但是你偏偏選擇下策，非要鬧個魚死網破，就隻為一個說法？你有沒有顧全大局的觀念？……你知道今天小米大鬧食堂的影響有多惡劣嗎？連台長都知道了……木子啊，看來這次就算我把你的實習鑒定寫成花兒一樣，你也夠嗆能留下了！李木子愣住……李木子：那小米呢？潘主任：她估計也得走……你們啊——兩敗俱傷！
霍耀庭回到辦公室，傑克跟著進來！傑 克：門衛打電話，有個叫高飛的，說是您表弟，要見你……我讓門衛放他進來了！霍耀庭此時正是心情煩躁：……你怎麼什麼人都讓進來？傑 克：我記得他是你表弟啊？……羅總監說什麼了？霍耀庭：他說我這麼點兒小事都擺不平，他很失望！傑 克：那也不賴您啊……那李木子就一混不吝，油鹽不進……碰上這種人，誰有招啊？霍耀庭：小米呢？傑 克：情緒不好，我讓她先回家了！
霍耀庭點點頭：你出去吧！傑克出門，霍耀庭坐在那裏，他的心情十分惡劣；高飛卻不合時宜地推門進來！高飛抱著摩托車頭盔，一副上不了台麵的嘴臉：嘿嘿……表哥？霍耀庭翻眼皮看他，壓住火氣，沒理他！
高飛也不會開臉色，四下看看：哎呀……這就是傳說中的總製片人的辦公室啊？……謔，這電視夠大的，你看片子用得吧？哎你電腦上是什麼刻錄機啊？是最新的嗎？不是的話，哪天我給你安個最好的，刻碟速度快……霍耀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嘮叨：你有什麼事啊？高 飛：我想請你吃飯！霍耀庭：你就為這事，還跑來一趟？……你很閑嗎？
高飛依舊看不明白臉色：我還行……我這不是怕打電話你不接嗎？霍耀庭：你閑我不閑……高飛，以後這種事打個電話就完了，還親自跑台裏一趟，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天到晚沒事幹，有得是時間哄你玩啊？高 飛：怎麼了？……你說我好心請你吃飯，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霍耀庭：你沒事趕快給我走人！高 飛：你到底怎麼了？霍耀庭：高飛我告訴你我煩著呢……你再不走，別怪我沒好話了！高 飛：好好好……什麼事啊？請客我還請出毛病來了！
高飛氣呼呼抱著頭盔出了門！霍耀庭坐在原地，依舊煩躁不安……王紅萬分震驚地看著高歡……王 紅：你三嬸有咱們家鑰匙？高 歡：嗯！王 紅：她哪兒來的？高 歡：說是爺爺給的，讓她隨時可以出入咱家！王紅愣住，越想越後怕！王 紅：她在咱家待了多久？高 歡：我哪兒知道啊？……我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爺爺臥室裏！王 紅：什麼？
王紅三兩步跑到老爺子臥室裏，然後又跑出來，跑回自己和二國得臥室！王紅嘴裏還不閑著：……要不說你爺爺偏心呢！……怎麼能把咱們家鑰匙給她呢？……哎呀，咱們不在的時候她不定來過多少回了呢？……這叫什麼事啊？這老爺子，老糊塗了他……高 歡：你別這麼說我爺爺！王 紅：你也是……你就不應該讓她走……這要是沒點兒什麼東西……你看我饒不了你！高 歡：關我什麼事啊？
王紅進到臥室裏，陶鑰匙打開床頭櫃，從裏麵翻出房本看看，確認完好無損，鬆了口氣……這時，二國下班，開門回來！二國看到高歡的表情，愣了一下……高二國：怎麼了？王紅聽見他回來，衝到客廳裏：高二國——沒你爸這樣的！高二國：我爸怎麼了？……王紅，我爸人都走了，你還說他？王 紅：你知道你爸把咱家鑰匙給了老三媳婦一把嗎？高二國：什麼？……陳愛萍有咱家鑰匙？王 紅：你問歡歡……她一早來咱家翻東西，不是歡歡回來的早撞見了，咱們都不知道呢！
高二國看高歡：怎麼回事？高 歡：我中午從學校回來……看見三嬸在咱家，她說來取爺爺的報銷的單子，我問她怎麼進來的，她說爺爺給的她鑰匙！高二國看王紅：……房本呢？王 紅：萬幸沒事啊……我跟你說，要不是咱家歡歡回來的及時，我怕是要出事！你說你爸怎麼就那麼相信老三媳婦啊？連家門鑰匙都給她，你姐都沒咱家鑰匙！高二國也很鬱悶：哎呀……王 紅：沒你爸這樣的……我伺候完你媽伺候你爸，他就那麼相信老三媳婦？我王紅不是他兒媳婦啊？……怎麼就不相信我呢？高歡突然地：那你得自己反思！
高二國和王紅愣住，同時看向高歡……霍耀庭來到自己車前，拉車門要上車，手機響！
霍耀庭掏出手機看看……李木子：我在天台等你！霍耀庭愣住，看看手機，揣到兜裏！
王紅驚訝地看著高歡！王紅暴跳如雷：你說什麼？高 歡：我說您該反思反思……我爺爺幹嘛那麼喜歡我三嬸，不信任您！王 紅：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知道什麼啊？……陳愛萍多會說話啊？就會嘴上討你爺爺開心，我告訴你，咱家最壞的就是她！
高二國：你怎麼跟孩子說話呢？你這是當媽說得話嗎？……我看你真該反思了！王 紅：我反思什麼啊？我看你該反思了——趕緊換把鎖吧，萬一哪天人家進來把鎖換了，不讓你回家了，我看你怎麼辦？
高二國愣住：……不能吧？王 紅：老人雲，弟兄翻臉那是狠上加三分！……就你哥和三國，懸！高二國無言了，麵對怒氣衝衝的王紅，他也沒詞了！高二國慢慢坐下來：這是為什麼啊？
霍耀庭來到天台上，看見李木子獨自坐在上次吃飯的地方，抱著腿看著腳下的城市……霍耀庭來到她身邊，發現木子哭了！這是霍耀庭第一次看見李木子哭，他的心驟然收緊了！李木子聽到腳步聲，趕緊擦擦眼淚，站起來，看看他！霍耀庭看著她，沒話；李木子看看他，慢慢拿出一盤錄音帶！李木子：母帶！霍耀庭看看她：什麼意思啊？李木子：……留下小米吧……我走！
李木子說完，控製不住眼淚，哭了！霍耀庭看看她：……李木子：我不想兩敗俱傷！霍耀庭慢慢接過帶子：……我替小米謝謝你了！李木子看著腳下的大都市！李木子：每次站在電視台的天台，看著腳下的城市……我就有種當無冕之王的自豪感，我覺得我掌握了一切——我爸爸是個報社的記者，他真的是個從來不說假話；不犯錯誤的那種牛人！有一次，他為了揭露一家假藥廠，被那幫人打斷了三根肋骨，我去醫院看他，我爸爸笑著對我說——雖然身上疼，但是心裏高興，假藥廠被查封，救了很多人；真的藥廠挽回了名譽，老百姓得到了真相，那就比什麼都重要！……記得我分配到電視台實習的那天，我爸給我來了封電子郵件，他說將來你到了電視台，一定要做新聞，一定要說真話，一定要讓老百姓知道最真最真的消息，因為我們是掌握話語權的人，我們要不說真話，就對不起無冕之王這個稱號！
霍耀庭：木子……我代小米給你道歉了！李木子：不必了……我也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霍耀庭：木子啊……人，並不是獨立生活的個體，你要在社會上生存，就要學會無奈、妥協、迫不得已……木子，大家都在做事，不能說誰不對誰正確，你的那套衡量標準隻適用於你自己，你不能拿它去衡量別人！……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尺度標準，說是超過這個標準算好人；低於這個標準就是壞人……那這個世界豈不是簡單多了？李木子回頭看他：你不是說不能強加給別人自己的思想嗎？霍耀庭：我隻是闡述我的觀點，你可以不接受！
李木子：在電視台最後實習的半個月裏，我學會了比大學四年還多的東西——那就是世故……霍耀庭：……李木子：跟小米說，我們扯平了！……我還想再待一會兒……明天實習就結束了，我就要在家等候通知了！……我就不能再來台裏了！霍耀庭：……再見！
霍耀庭轉身走了！李木子慢慢摘下自己胸前的電視台的出入卡，上麵寫著“實習”倆字，李木子慢慢把卡合在胸前……高三國驚訝地看著陳愛萍。高三國：二國家沒人？你就自己開門進去了？……還被高歡撞見了？陳愛萍十分鬱悶：我哪兒知道她這麼快就回來了？
高三國：你說你……十萬火急得事嗎？你非自己開門進去不可嗎？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你完了你，這要是老二倆口子硬說丟了東西，你說不清楚了！陳愛萍看他：別那麼邪乎……丟什麼啊？高三國：丟什麼？……兩件首飾到現在沒下落吧？……回頭老二說了，你有他們家鑰匙，就你拿的，我看你怎麼說？陳愛萍：你以為我沒有鑰匙就能說清楚啦？高三國：你就不該進去！陳愛萍：唉……我也是鬼迷心竅了……你說我當時走了就完了，我進去幹嗎啊？高三國：你啊……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陳愛萍：行啦……我煩著呢，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二國使勁在門鎖的螺絲上擰了幾扣！二國站起來擦擦額頭上的汗，看看新換的鎖！
王紅出來，低聲地：換好啦？高二國：嗯！王 紅：唉……這我就能睡好覺啦！
陳愛萍和三國吃飯，高三國突然放下筷子……陳愛萍：就吃這麼點兒啊？高三國：我心裏老想著你這事，吃不下去！陳愛萍：都已經發生，你想有什麼用啊？高三國：哎你說……你說這事要不要跟我姐通個氣兒啊？陳愛萍眼睛一亮：……你說得對……而且不但要告訴你姐；還得告訴你哥……都得知道！王紅丟了首飾跑你姐哪兒搶個原告，咱們也得占住了理……
陳愛萍說著，就起身去撥電話！大秀正在看電視，電話響……高大秀接電話：喂？陳愛萍：姐……我是愛萍！高大秀：哎……愛萍啊，有事啊？陳愛萍：這不是今天爸單位來電話，要報去年的醫藥費，我之前把單子放在爸那兒了，今兒我就去拿，結果二國和王紅、歡歡都不在……我這不是有鑰匙嗎？就自己開門進去了！高大秀：哦……怎麼啦？陳愛萍：我這拿了單子要走，歡歡就回來了！……姐，鑰匙是爸給我的，讓我隨時去，怕他們不在家我進不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