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見李承澤回來,李成儒喊了一聲,目光在看到他身後的麵具人時眉頭緊皺。

李承澤看見他們,麵無表情,完全沒有範閑心中轉身就逃的景象。

謝必安和範無救抽出武器擋在李承澤麵前,麵具人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但還是擋在了李承澤身前。

李成儒本來就不好的臉上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的不好,“二弟,你私自離京,知不知道父皇很生氣,快點跟我回去!”

聽到他提起慶帝,李承澤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他讓謝必安他們在門外等著自己,而他則是把門緩緩關上,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麵具人本來不打算在外麵等,想要跟著李承澤一起進去,但李承澤瞪了他一眼,於是他拳頭緊了緊站在原地沒動。

範閑看著獨自進來的李承澤,眉頭微蹙,不明白他在搞哪一出。

雨在李承澤把門關上的那一刻就停了,給範閑他們撐傘的人就把傘收了起來。

李承澤轉身望著他們,抬腳往屋內走去。

範閑和李成儒跟在了他的後麵,其他人沒有命令不敢擅自行事,待在了原地沒動。

他沒說話,也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跡象,看著很奇怪,一點都不像他認識李承澤,範閑打量著眼前的人,李承澤瘦了,瘦的好像隻剩下一副骨架,厚厚的衣服壓在了他隻剩骨架的軀體上,像是一道道枷鎖,想要永遠的束縛住他。

屋內,李承澤坐在桌子前,拿起桌子上早已涼透的茶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從喉中滑到胃裏,讓他有些鏽鈍的腦袋重新運作起來。

看著眼前還有心情喝茶的李承澤,李成儒急了,這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他不可能看著他去死,“二弟,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私自離京意味著什麼嗎?”

李承澤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看著他,“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做!”李成儒生氣的拍了一下子桌子,他看著消瘦的李承澤,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你跟我回京與父皇解釋一下,父皇雖然在氣頭上,但到時候我也幫你說兩句好話,想來父皇也不會太過苛責你。”

“要回去的,”李承澤喃喃道:“我還有句話沒跟他說呢。”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當麵跟他說,這一世,怎麼著都要當麵祝他鰥寡孤獨。

見李承澤如此聽勸,李成儒緊皺的眉頭舒展開,願意跟他回去就好,他實在是不想對李承澤動手。

範閑看了眼狀態奇怪的李承澤問道:“殿下為何想要來江南。”

眼前的範閑身著青色緞麵窄袖長衫,紮著高高的馬尾,是他好久沒見到過的模樣,他最喜歡的就是現在的範閑,鮮衣怒馬,年少輕狂,一切都無所畏懼。

李承澤眼神恍惚了一瞬道:“書中總寫江南煙雨多美,我沒見過,便想親自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