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書趕至小院門口時,小鳳已不見了蹤影,於是他隻好繼續沿著西南方向追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見到了空手折回的小鳳。雷小書急忙上前,“怎麼樣?”
“別提了,連半片衣角都沒看到。”小鳳極其懊惱地搖了搖頭,她失望地看向雷小書,臉上也是掩不住的失落,“我自信自己輕功絕對不差,剛才又用盡了全力。可是你相信不?居然這樣都沒能追上!”
雷小書默然不語,剛才小鳳露了那麼一手,輕功之佳,確實出乎他的想象,可想而知,那個凶手的輕功莫非還在小鳳之上?
兩個人不做聲地往回走,片刻沉寂後,小鳳突然暴走,“我不相信,江湖上居然還有這麼好輕功的人,為什麼一直都沒聽說過呢?!”
雷小書正想安慰她幾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勝負乃兵家常事,大俠請重新來過雲雲,卻看到一個人影撲哧撲哧地跑來,近看正是慕容朱衣。雷小書連忙迎上前去,“朱衣大哥,你怎麼也來了?彩衣姑娘沒事吧?”
慕容朱衣看見二人都沒事,很是欣慰,“彩衣隻是受了點傷,我看你們半天沒回來,怕你們有閃失,不放心便過來接應你們。”
三人回到慕容彩衣的住處,一推門,房裏卻空無一人。慕容朱衣怔怔言道:“這是怎麼回事?我走時她明明還在的。”
“不會是那個凶手又折回來了吧?”小鳳抿了抿嘴,喃喃自語,“難道剛才是調虎離山之計……”
雷小書臉色鐵青,“我們快四處找找。”
三人分頭搜尋小院,卻都不見慕容彩衣的人影,最後在庭中假山池邊又重新碰頭,看到對方都一無所獲,眾人心裏都是沉甸甸的。小鳳靠在池邊,抄手沉吟片刻,“你們說凶手會不會還有同夥?一個引開我們,一個又借機下手?”
雷小書仔細想了一下,緩緩搖頭否決了這種可能性,“慕容山莊戒備森嚴,連這個凶手是怎麼混進來的都有可疑,更別說同時混進來兩個人了。而且,翔鳳先生和那丫鬟身上的傷明顯隻是一個人所為。”
慕容朱衣也連連點頭,“雷兄弟說的是,我們山莊上至主人,下至奴仆,都曾習武,一般人想要悄無聲息地殺死他們也不容易。更何況現在各派高手都在,盤查也更加嚴了,真有這樣兩個高手混跡其中,怎麼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小鳳撇了撇嘴,眼光一瞥,突然指著水池中的一團黑不隆冬的漂浮物,“咦,你們看,那是什麼?”
雷小書跳了過去,伸手一把拎起,赫然一個女子人頭浮出了水麵,由於一直泡在水裏,臉有些浮腫,雙目圓瞪,半邊臉容顏盡毀。
慕容朱衣湊近一看,頓時悲慟莫名,“彩衣!這是彩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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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出了三條人命,凶手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本以為慕容彩衣是與翔鳳先生被殺有關的,卻不料她也是受害者,線索就此中斷。
老太君又怒又氣,對著“無能”的小捕快雷小書連連冷笑。而各派的人也坐不住了,一日查不出凶手,他們便一日也不能離開,大家心裏都憋著一肚子氣,也不顧還在慕容山莊的地盤上,動不動就恣意挑事。這下可苦了總管慕容多多,一天到晚忙著四處滅火。
這日,背著沉重壓力的雷小書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三人的屍體,抬頭正看到一旁的小鳳正若有所思地盯著棺木。察覺到雷小書的注視目光,小鳳轉頭看向他,“你說,凶手下一個會殺誰呢?”
雷小書單手重重地拍上棺木,語氣不容置疑地堅定,“不管凶手是誰,武功又有多高,我拚死都絕不會再任由他殺害一人了!”
這一次,小鳳沒有如往常那樣打趣捉弄他,她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轉身又掃了一眼棺木,忽然發出輕聲驚訝,忙叫過雷小書。
雷小書走進一看,隻見慕容彩衣的眼睛、鼻子、耳朵正冒出血水,心下一凜。小鳳心裏也不免有些害怕,靠近雷小書低聲道:“你說這會不會就是死不瞑目啊?”
雷小書咬了咬牙,對著停放的三付棺木躬身一拜,“你們放心,我一定拚勁全力,盡快捉到凶手繩之以法,告慰你們在天之靈。”
出了停屍房,雷小書決定到師傅鮑大安那裏去。小鳳好奇地偏頭瞅著他,“你是不是把我們每次的查案結果都一一向你師傅彙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