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慕容山莊裏也是一片慘烈情景。慕容玄衣與翔風他們出門沒多久,一個帶血的包袱便堂而皇之地被釘在了山莊的朱紅大門上。家丁打開一看,正是二老爺慕容湛雙目圓睜的血淋淋的人頭,於是不敢耽擱,趕緊稟告了老太君。
還未等老太君率領慕容澄、慕容碧衣一行奔到山莊大門,罹天七殺的龍、虎、豹便帶著一幹黑衣手下直挺挺破門而入了,一步十人,血濺三尺,如入無人之地。
見正主到了,七殺之首的龍柒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手指伸到唇邊一聲清哨,手下便各自舍了對戰中的慕容山莊的家丁,迅速聚成一圈,團團圍住老太君以及聞訊而來的鮑大安、衣如白和伍華等一幹人。
老太君握緊手中拐杖,雙目炯炯地瞪著眼前這個領頭的年青人。一襲青衫上血跡斑斑,長得清俊儒雅,手中鐵扇輕搖,扇骨卻隱隱透著寒光。
他左右兩側各有一名年輕男子,著黑衣的雙手各持一柄彎刀,見慕容家的人忿忿看他,便微微抬手,將彎刀遞到嘴邊,意猶未盡地舔舐著刀上的鮮血,臉上綻出詭異的笑意,“人都到齊了啊……”
而另一黃衣男子卻是橫劍而立,不發一言,隻是恨恨地盯著鮑大安,那眼神就如矯健的獵豹鎖定了期待已久的獵物,有激動有狠厲,也有些些的……不為人察的哀傷。
沒有過多的言語,雙方人馬便各自撲向自己的對手。刹那間,刀劍相交,慘呼哀叫聲不絕於耳,原本桃紅如春的慕容山莊轉瞬便成了煉獄場……
龍柒與老太君對拆了十餘招,一瞥間看見虎背熊腰的伍華正拉著嬌小玲瓏的衣如白左右閃避,已輕鬆地放倒了幾個手下。他一縱身,躍到伍華麵前,鐵扇一揮,直指眉間,逼退伍華幾步。接著,龍柒一拱手,溫言笑道:“此乃罹天教與慕容山莊的恩怨,閣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以免傷及……無辜。”說到最後一句,還特別不懷好意地瞅了瞅伍華身後的衣如白。
伍華可是除暴安良的超級大俠,大俠又豈能受人要挾,他雙目圓瞪,一掌直拍龍柒麵門,怒斥道:“廢話少說,手下見真章。”
龍柒側身閃過,伍華的一掌正擊在廊柱上,赫然便是一個入木三分的掌印。龍柒心下一怒,鐵扇一甩,“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找死!”
以伍華的身手,對付龍柒原也不難,無奈身後還拖著不會武功的衣如白,一身好本領便不得施展開來。龍柒也確實陰險,每抽空隙,便攻向花容失色的衣如白,伍華便不得不回身救她。如此,兩人竟纏鬥了百餘回,也未見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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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黑衣青年七殺之“虎”的莫齊天已經在慕容家大老爺慕容澄肩上和腿上各砍了一刀,慕容澄重重地跌翻在地,隻剩下喘氣的份。莫齊天剛要上前,一柄短劍顫微微地從旁刺了過來,他輕鬆一撥,那人便一個趔趄,連退了幾步才站穩。
莫齊天側眼看去,隻見是一個身穿碧綠綢裙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還挺可愛,耳邊墜著同色的綠珠,隨著主人起伏未定的胸口喘氣也一晃一搖的,哦,原來是慕容朱衣的那個妹妹碧衣。莫齊天心中暗笑,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爭輝,絲毫不將慕容碧衣放在眼裏。
慕容碧衣看出了莫齊天眼裏的輕視,不免心中一陣惱恨,隻怪自己平時不好好習武,如今竟叫敵人小覷了去。她一咬牙,揮劍又上。莫齊天卻隻是輕輕閃過,如貓逗老鼠一般應付著慕容碧衣。
幾個回合下來,慕容碧衣已是不支,再一劈劍,莫齊天閃過之後,反身就輕而易舉地捉住了她。他將掙紮的慕容碧衣雙手反剪在身後,彎刀慢慢貼著她白皙嬌嫩的臉頰輕輕滑過,語氣陰森,讓人不寒而栗,“嘖嘖,這麼漂亮的臉蛋,如果輕輕劃上這麼一刀,不知道滋味如何?”
話未竟,一陣勁風從頸後劈下,莫齊天一鬆手,就地一滾,躲了開來,正見老太君一臉狠毒地瞪著自己。他雙手一翻,彎刀旋舞如月,一蹬身,從頭頂向老太君徑直砍下。
老太君拐杖一舉,擋下了這氣勢洶洶的一擊,雙臂卻也被震得隱隱發麻。她心一緊,四十年未回西疆,未料到如今的罹天“七殺”竟是青出於藍,遠遠勝過自己當年那代,莫非今日慕容山莊果真是在劫難逃。
幾十回合下來,兩鬢斑白的老太君已是體力不支,招架無力。莫齊天一記“塵天同葬”,彎刀重重壓住了拐杖,老太君也被壓製得單膝撐地,反擊不得。
莫齊天大喜過望,正待反手一刀砍下老太君人頭,便奪了今日頭功。他哈哈大笑,手剛一舉,忽覺背心一陣劇痛,垂首看來,半截劍刃從前胸透出,猶自帶著自己的鮮血……
慕容碧衣這一奇襲成功,也嚇了一跳,她見莫齊天轉頭怒瞪自己,短劍還插在身上,步步滴血,不由得驚恐萬分,跌到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縮退。老太君一個上前,拐杖一擊,莫齊天便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