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狠狠地框住,被用力一拉,落入了那人的懷裏。熱,燙,熏染著懷中男子的故作鎮定。
一雙微眯充斥著旖旎之色的明眸對上來,越來越靠近,渾熱的氣輕吐,急促,瘋狂。似又墜入深水之中,水擠壓著腦袋,不知如何思考。
“嗬……被我抓住了吧!”那人的手抓地越緊,笑容卻越深,明亮的黑眸籠罩著一片霧氣,明明晃晃。
反身一撲,壓倒驚呆之人於自己的下懷,摩挲,纏綿,悱惻。
“再也逃不走了吧......”俯身於身下之人的耳邊,對那人丹紅的耳朵輕聲呢喃,嗬氣,輕咬。反手抓住了那雙想用力推走身上之人的手,單手用力將其置於那人的頭頂,另一隻手慢慢地拉開了那人兒腰間的衣帶。炙熱的唇對上了那冰涼的唇,扭轉,深入。
向下吻去,不想遺漏任何一絲地方,並也銘刻此時這人兒的觸感。另一隻手慢慢探入了散落的衣服之內,觸摸那清冷的肌膚,欲罷不能。
身下的人兒愈發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身體也漸漸發生了變化。隨著衣物的下滑,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幽幽的暗光之下,反射出淡淡的通透之色。漸漸褪下了身上的衣服,後背上文著一隻張牙舞爪的龍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仿佛在哪兒見過,北憶心中迷迷糊糊地感到疑惑。但在這如此良宵美景,也不必在乎此等無趣。
可不知為何,那隻象征至高無上的龍非但沒有煞了風景,還給底下的人兒增添了幾絲欲罷不休的嫵媚。明眸似水晶一般,淡淡的流著露珠。櫻唇微啟,細細的喘著氣。臉頰緋紅,似紅花瓣淡水一抹,便是絕代風華。
“可以了,為何做到如此?”原本北憶的手要向下處深探,卻因此話做了停頓,“夠了吧,易北!”
易北?
北憶似乎又停頓了一下,麻醉的神經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本名,隻留下兩個字:做他。
似被刺激,又似被激怒。本動作輕慢的易北放快了速度,愈發瘋狂起來。籠罩著身下的人兒,撕扯著最後的衣物,褪下,瘋狂地吻遍全身,直到那人兒受不了似的喘著粗氣,卻愈發誘惑至極。
臉霞紅印枕,睡覺來,冠兒還是不整。但眉峰壓翠,淚珠彈粉。堂深晝永,燕交飛.風簾露井。恨無人說與,相思近日,帶圍寬盡。
重省,殘燈朱幌,淡月紗窗,那時風景。□□梨樹花飛揚,怎奈那人,不懂風情兩顧盼。幾時風雨幾時休,對月倚醉自我有,無邊風情應何解?雙愛共渡神仙舟。
春光漸退,耳邊的細細呢喃,輕訴著情話連綿。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便乎在於山水之間。
忍著腰部的劇痛,那人兒還是推開了枕於自己胸口的頭。坐於床邊,拿起了被那人隨手一扔散落於地麵的衣服,披在了身上。用發帶隨手挽著散落的發絲,看著床上熟睡的人,無語,無言。
有些人,還是不要相識的好。便是相識了,不要相知,相處,相戀,相守。
卻,不知為何。即便看著這人想起了那些年的廝殺,痛恨。心底卻氤氳著一絲絲的憐憫和不可思議的期待。
當那人迷糊之中叫出了莞爾這個讓自己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時,本以為早已死去的心不知為何泛起了點點漣漪。
不就是當年的出手相救,何必呢?早該忘卻紅塵紛擾,世事榮華了。若不是那仇恨吞噬了心髒,相忘於江湖,也無妨。
轉開,不再看。也埋葬了自己突然浮現的心髒,也斷送了自己的過往。世世代代,永不安寧。
蘇莞爾早已死,在那大火焚燒之中早已葬身。
吃力地走向了門口,推開了房門,走出去,關上。從此碧落黃泉永不相依……
黑暗中的角落裏,一個勾勒著笑容的人在窺視著這一切,像是看著一場好戲,無關風花,卻又有連雪月。
手中的東西升起了淳厚的煙氣,彌漫在那人隱入黑暗的臉上。
“何人叫你來的,早知道你放不下便把你關起來!”黑暗中輕聲細語。
“也罷,便是身關住了。可,心呢?”
繼續微笑著重重抽了口手上之物,慢步消失在樓閣的轉彎之處,隻留下那一縷白煙不肯離去,卻又漸漸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似不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