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這麼坐在這裏,一直這麼呆著嗎?”
足足一個時辰後,餘少白快要崩潰,長期的蹲守,吳子初已經養活了這片的蚊子,自己初來乍到,算是跟著遭了殃。
“你天天這麼偷窺人家,難道都不和她主動說話嗎,我很好奇,你當時是怎麼表白。”
吳子初揮舞著手臂,將身邊的蚊子趕走,說道:“我原先沒向她吐露心聲的時候,就是每天去買豆腐,後來我寫了一封信讓侍女交給她,然後並沒有回信。”
聽到這話,餘少白有些無語,這就是他所謂的表白?也太文藝範了,讀書人就是矯情,喜歡就當麵說,看他臉皮挺厚,卻依舊是讀書人的一貫作風。
“她沒有回信並不代表她拒絕。”
“她既然看了,為什麼不給我回信”?
餘少白想了想,問道:“她識字嗎?”
“額……”吳子初表情有些呆滯,自己這豬腦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看著他的表情,餘少白也知道自己蒙對了,這家夥也真行,大明才剛立國不久,經曆了戰火,連溫飽都解決不了,又能有多少少年郎能去讀書,更別提女娃了,都說愛情會讓人變傻,倒是句真理。
“那這麼說,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應該不知道,你現在不應該急著表白,既然已經默默付出了,又何必急於一時,想想她現在最缺什麼?”
吳子初想了想說道:“缺錢”。
“提錢就有點俗了,她缺的東西不一定是你有的東西。”
“那到底她缺什麼?”
餘少白聳了聳肩,“這我哪知道,你讓旁人打聽打聽,她有什麼願望或是有什麼難事,你幫她解決,這便是增加好感,接著你要是破了案子。你的形象高大起來,隻要你對她用心,她感受你對她的真心,女人都是想找個好歸宿,這件事並不難。”
吳子初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妹夫,你真的隻有十五歲嗎?怎麼知道這麼多,大舅哥要向你學的東西看樣子還真不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並沒什麼了不起,話說回來,你究竟打算在這裏坐到什麼時候,這裏的蚊子都成精了。”
“再等等,馬上就亥末,我得送她回去。”
不是吧,這還真是個癡情種,餘少白開口說道:“那我先走了,明日再去取君子蘭。”
“別啊。”
“是誰!”吳子初聲音的增高忽然引來了一句女聲,從磨坊裏走出一名婦人,看模樣三十上下,應該是婁月如的娘親。
“噓~”
餘少白聽到喊話,連忙趴在草堆後麵,朝吳子初示意小聲些。
就在這時,從外麵木門走進來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嘴裏還哼著小曲,即便是躲在草堆後麵仍是聞到了一股鋪天蓋地的酒氣。
“婆娘你喊什麼喊,是老子!”
那大漢走進磨坊,很快傳來爭吵聲。
“這人是誰?”
吳子初小聲說道:“這個便是月如的爹爹,平日裏就隻知道喝酒,欠了一屁股的債,要不是我替他還清,早就被人打死了。”
聽到這話,餘少白有些恍然,這種戲碼他自然熟悉,不過劇情通常都是美女的老爹嗜賭如命,最後被賭場追債的時候,惡少登場,以賭資誘使老爹賣了女兒。不過顯然,從人品上來看,這吳子初但也算是半個君子,至於那剩下半個,都讓蚊子吸走了。
“行了,人家老爹都來了,回家也用不著你護送了,咱們還是走吧,要是被發現,你的名聲可就難保了。”
聽到這話,吳子初回頭看了看那抹身影,戀戀不舍的爬出草堆,出了後院,二人便離開了豆腐作坊。
“現在飯也吃了,人也看了,是不是可以當我走了,都亥初了,我實在是有些困了。”
吳子初笑道:“困了就睡唄,大舅哥已經在家裏收拾好一間客房,怎麼樣?想的周到吧。”
聞言,餘少白忙擺手道:“這怎麼行,還是算了,我去羈留所便好,反正隻是一夜。”
然後在餘少白的再次拒絕下,終於~他被吳子初硬生生的拽到吳宅,那一臉悲催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便秘。
“少爺您回來了?”看著兩人奇怪的姿勢,那家僮怪異的看著餘少白,公子不會是好這一口吧,不由得菊花一緊。
吳子初累的直喘氣,這小子別看個頭小,脾氣還挺倔,都快成自己妹夫了,還害羞什麼。
“來,把餘公子請進家中。”
家僮秒懂少爺深意,看來少爺是要來硬的,他自然要好好表現,直接扛著餘少白就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