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初,餘少白已然出現在大姐的房間,對於他的同去,周萬裏倒是沒什麼異議,這兩日周家店鋪出了不少事,商隊被劫把他忙的焦頭爛額,這次去縣丞府上也是借著拜訪的由頭打點,希望能夠早日破案,要不然等他爹回來,又如何交代?
“表哥,咱們走吧。”這時趙清萱走了進來,出聲笑道,卻是將餘少白故意無視,他也沒去搭理她,湊到大姐身上,小聲嘀咕著:“大姐,姐夫要是納妾,你同意嗎?”
“好端端的說什麼胡話?”餘大姐低聲喝道。
餘少白駑了駑嘴,“大姐你看~趙清萱看姐夫的眼神。”
餘大姐無奈的笑道:“原來你說的是清萱啊,她喜歡相公的事情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你姐夫也知道,不過他並不喜歡清萱,你也別在背後議論。”
不喜歡?再專情的男人遇到一個死命往上貼,還不計較名分的女人,那都是被攻破的可能性,而趙清萱絕對有這個實力。
“大姐,但願如你所說吧。”
馬車已經備好,餘少白跟著二人出了大門,他與周萬裏共乘。
“少白,這次你一人從縣學出來?子初那家夥真能耐得住性子呆在縣學?”
餘少白輕聲回道:“姐夫倒是很了解子初兄,他確實不在縣學,卻又不敢回家,隻能在友來客棧呆在。”
聽到這話,周萬裏無奈的搖了搖頭,“若不是生意纏身,如今我恐怕已經在趕往杭州城的路上。”
“這個我也聽大姐說,從蘇州運送布匹的商隊在途徑銅山被劫,官府現在還沒有頭緒?”
“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隻說是正在查。”說完這話,周萬裏低下頭來也沒有繼續說話,想來心情也好不起來,餘少白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到了吳家門口,管家早已在門口候著,將三人迎進院裏,引向前院正堂。“學生見過吳大人。”餘少白和周萬裏一齊朝吳春拜道。
看到餘少白的出現,吳春態度上倒是沒有如往常一樣冷漠,伸手讓他們三人入座。
“大人,學生這次……”
周萬裏話還沒說完,吳春便打斷說道:“本官知道你的來意。不就是為了被劫的布匹嗎?龍岩鄉巡檢司剛剛傳來消息,有人拿著蘇錦去當鋪典當,已經被他們捉拿,等到人送來縣衙,本官自會審問,或許能從這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那真是有勞大人了!這裏是學生的心意,還請大人您收下。”說話間周萬裏已經把一疊銀鈔放到了吳春麵前。
“萬裏,你這是做什麼?我和你爹也是有些交情,這錢你還是拿出去吧。”
“這是萬裏的一點孝心,您就別推辭了。”周萬裏自然明白著隻是縣丞的客套罷了,怎會將送出的錢再拿回來。
吳春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將那疊銀鈔收進袖裏,抬眼看向餘少白,“你不是去了縣學嗎?怎麼會在縣城?”
餘少白沒想到吳春會主動向問話,反應過來忙回道:“學生在縣學裏遇到這麼多文采斐然的同窗,才明白自己的不足,本該留在縣學苦讀。隻是心裏還牽掛著一人,便向夫子請了假。”
吳春莫名歎了口氣,揮了揮手,“你去吧,這幾天我那女兒一直跟我生氣,你既然來了,去勸勸她,讓她吃口飯也好。”
聽到這話,餘少白臉色微變,靈柔她怎麼了?他沒有多想便慌忙朝門外跑去。
他氣喘籲籲的跑進荷花池對麵,見門開著,便走了進去,便看見吳靈柔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丫鬟憐兒趴在床邊。
“餘公子?”
“噓~”
餘少白讓憐兒止聲,輕輕坐在了床邊,憐兒從房裏走出,卻看到吳母站在門外。“夫人~”
吳夫人問道:“餘少白來了?”
“他剛剛進去。”
聽到這話,吳夫人像是鬆了口氣。“老爺終究還是拗不過靈柔,他既然同意讓餘少白見女兒,說明他已經妥協了。”
“夫人的意思,是老爺不再反對小姐和餘公子在一起?”
“靈柔已經絕食兩天,他要是再不同意,我也不會願他的意,行了,吩咐廚房給小姐準備稀粥。”說罷吳夫人抬眼看了看屋裏,轉身離去,一臉喜色的憐兒也朝廚房跑去。
坐在屋裏的餘少白自然將屋外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吳夫人故意將話音升高,便是想讓他明白她女兒對他的用情之深,他沒有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吳小妹,竟然會用絕食這種偏激的方式去反抗他爹的意誌。
“曾經我為一個人做過傻事,那次我付出了一輩子,卻沒有換來她的回眸。如今你為我做傻事,這次你以親情為代價,傷了你爹的心,我餘少白願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努力,做你的親人,做你爹的好女婿,讓你快樂,讓你爹滿意。”餘少白握著少女的小手,輕聲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