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說餘少白懂醫理,陳峰倒是來了興趣,問:“針灸已經結束,蒙上眼睛,你用銀針去紮木人的穴位,說出它是什麼穴。若是能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收徒一事。”
餘少白抬眼看了看那牆角木人,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這個前世他從小便能做到,而在白煞的記憶裏卻也有關於穴位的記憶。他開口笑道:那我就班門弄斧,還請神醫別見笑。
他接過陳峰遞來的黑布,卻是沒有立刻蒙上眼睛,而是來到那木人前麵上下打量了許久,這才將眼睛蒙上。
“百會穴!”
餘少白拿出銀針抬手插在木人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聯線的交點處。
“此百彙穴為手足三陽、督脈之會,被擊中腦暈倒地不省人事。”??
“神庭穴!”“?此為督脈、督脈與足太陽膀胱經之會穴,被擊中後頭暈、腦脹。”
……
餘少白一次次的落針,嘴裏也不聽的說著每個穴位的位置,一旁陳峰沒有出聲打擾,心裏卻是有些讚賞,一般學武之人都很難分心做其他事,懂醫理的不多見,如同學醫之人隻一心撲在醫道,武功卻是半點不會,隻是會些拳腳功夫用來強身。
“咳咳~”
說了一刻鍾,餘少白說的有些口幹舌燥,將黑布取下,看著自己插在木人上麵的銀針,點了點頭,穴位倒是沒插錯,看樣子自己仍然是寶刀未老啊。
“神醫,我已經按照您的話,把穴位都插好了。”
陳峰站起身來,點頭說道:“你倒是沒說大話,有點真功夫,你不是要拜我為師嗎?那好……從今你便是我的記名弟子,治病這段時間跟我學習藥理,之所以不收你做正式弟子,是因為等到失憶症治好,按照你白煞的性子,恐怕也不會認我是你師父,所以你可以不用喊我師父,我也隻當你是記名弟子。不過我會一視同仁。”說罷他便轉身裏屋。
餘少白見他離去,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忽然感覺自己有些暗黑,都跟人家夫人搞在一起,還要拜師,他這是準備惡心死陳峰。
“多謝神醫。”餘少白朝裏麵喊了一聲,麵帶笑容的走出房間。
他剛走出,那陳峰坐在裏屋,翻找著醫書,嘴裏不知道念叨著什麼,表情有些癡傻。
……
天色漸晚,餘少白來到房門口,看到左一端著一盆水從黑玄房裏走出,他遠遠望去,那盆裏的水竟是紅色?
“餘公子你回來了。”左一見到餘少白,上前問好。
“你這手裏端著什麼?怎麼一股腥味?”餘少白湊了過去,嗅了嗅水盆,怪異的氣味讓他眉頭微皺,撤了回來。
左一抬眼看了看黑玄的房門,氣憤的說道:“黑玄受傷了。”
“他受傷了?誰傷的他?他今天出穀了?”
左一搖了搖頭,“他說今天有人影在他門口閃過,他一路追到小樹林,一個蒙麵女子和他打了起來,本來棋逢對手,旗鼓相當,卻不料被人在背後刺了一劍,要不是他命大,恐怕就要栽在西麵小樹林了。”
“哦?在這山穀裏麵還有能和黑玄不分高下的武者?是不起他仇家找上門了?”說罷他便走向黑玄的方向,卻被左一拉住:“算了,他如今正在氣頭上,看到你恐怕隻會火上澆油,你還是別去了,咱們做這行受傷不都是家常便飯嗎?一點小傷不打緊。”
聽到這話,餘少白歎了口氣,扭頭朝自己房門走去,左一說的他也懂,便打消了念頭。
第二天清晨,餘少白又去了竹舍藥浴,順便請教了一些藥理知識,直到正午他才離開竹舍,隨後便一人出了山穀,坐上驢車回到了杭州城,直到太陽偏西才又回到山穀,至於後麵尾隨而來的左一,他倒是沒有搭理,這家夥相當於接了黑玄的班,負責監視自己,怕自己偷溜。
不過左一卻不知道自己跟蹤餘少白的同時,身後還有兩隻尾巴,他回到山穀便進了黑玄的房間。“今天餘少白獨自出穀,去了杭州城。”
“杭州城?他去杭州城做什麼?”
“我見他進了一家青樓。”左一說完這話抬眼看了看那黑玄,已經氣的臉色漲紅,不由勸道:“我雖然不知他和天雪有什麼關係,但她都已經死了,為何還要與餘少白動氣,他根本就不記得天雪,反而是你,被天雪迷昏了頭,你這麼執迷不悟隻會傷了自己。”
“哼!左一!你也來說教我?”
左一擺手笑道:“我可不敢,隻是勸你一句,你聽也好,不聽也好,我先走了。”說罷他轉身走出了房間,隻剩黑玄一人生著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