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趕著馬車出了杭州城,看著外麵護城河外已經沒多少人影,看樣子已經散去,由於今年閏七月,也就意味著今年過了兩次乞巧節,這次是第二次自然沒有第一次熱鬧。
而他們剛剛出了杭州城沒有一炷香的功夫,便被人坑了。
餘少白躺在地上,扭頭看向一旁翻倒的馬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被摔懵的他似乎剛剛想起車上還有一個人,慌忙跑到馬車旁。“若曦!若曦!你還好嗎!”
看到裏麵若曦捂著腦袋,流著眼淚,他忙將她抱出,“腦袋傷到了嗎?讓我看看。”
“沒什麼大礙,隻是好疼。”
就在這時,一旁灌木叢裏走出了六個蒙麵人,餘少白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去,又想到之前絆倒腳力的繩子,心裏有些不安,這些人莫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嗯?
忽然看到六人背後又走出一個小個子蒙麵男,那一身青色華服讓餘少白有些鬱悶,這小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
“嘿嘿!餘少白!知道我是誰嗎!”那小個子趾高氣昂的笑道,看著餘少白摔了個大馬趴,他心裏著實出了一口氣。
餘少白聽到這聲音,更加確定自己猜的沒錯。“趙公子是想要報複餘某嗎?”
“你怎麼知道是我?”那趙奮書本來還想耍耍這家夥,沒想到自己蒙麵也被他猜出,索性將黑布扯下,指著餘少白說:“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最好配合本少爺,等本少爺出了這口氣,或許會饒了你。”之前餘少白對他的敲竹杠雖然爹爹沒有說什麼,可他一直心中有氣,今晚正巧撞上這家夥來杭州城,才想到在杭州城外設了絆馬索,準備以解心頭之恨。
餘少白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麼記仇,扭頭看了看四周,自己這麼弱,身旁還有若曦,跑是跑不掉了,也索性爺們了一回:“趙奮書,既然你心中有氣,今天我也認栽,但不關她的事,是男人就把她放了,你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聽到這話,嚴若曦微微一愣,拉住他的袖子,搖了搖頭,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傻瓜,他是大戶人家的子弟,應該知道分寸,死是死不了的,你也別忘了,我之前是誰,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他們六個加上一個小屁孩又能對我如何?你就放心吧。”
餘少白拉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扭頭看向趙奮書:“怎麼樣?行不行回個話。”
“你這家夥還像個男人,你和她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等到了杭州城我便放了她。狗子!把馬車趕來,咱們回去!”
餘少白聽到這話,心裏半信半疑,趁他們不注意時,拔下了嚴若曦頭頂的銀簪,藏進了袖子裏。他在賭……如果趙奮書食言,為了嚴若曦,他也要拚一拚。
很快馬車趕來,餘少白和嚴若曦被綁住了雙手,堵住了嘴,與那趙奮書同乘馬車趕了回去,而那六名仆人則是拿掉黑布,緊緊跟在馬車後麵。
而灌木叢裏,慢慢走出了兩人,徐三斤看著遠去的馬車,玩味笑道:“怎麼?看著你家公子遇險,還無動於衷,不像是你婁月如啊,莫非你已經不喜歡他了。”
“少那麼多廢話,幾個酒囊飯袋罷了能對公子怎樣,之前黑玄要殺公子時,他的躲閃速度已經遠超常人,想來已經恢複了一些實力,用來應付那幾個酒囊飯袋應該足夠了。”婁月如雖然一臉無所謂,眼睛中流露出的那抹擔心,還是被徐三斤捕捉到,這女人分明是在吃醋,故意想給心上人一點苦頭吃,心裏卻又放心不下,真是個傻女人。
“老子放心不下他,你不去,我可跟上去了。”他歎了口氣,縱身掠進灌木叢裏,身影很快消失了。
婁月如聽到話先是一愣,最後還是跟了上去,她確實很傻。
而餘少白還不知自己的救兵已經上線,此時他已經被趙奮書帶回杭州城,那趙奮書倒是沒有食言,一到杭州城便將嚴若曦趕下車去,他倒是不怕她去報官,無憑無據,官府也不能拿她怎麼樣,而餘少白同樣不希望她去報官,一旦報官嚴若曦就要暴露神醫夫人的身份,到時候先不說陳峰那邊會出什麼幺蛾子,光是趙奮書倒打一耙,就夠他喝一壺了。想想也是,乞巧節孤男寡女離開山穀,不是通奸又是什麼?
餘少白給她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讓她在閑來客棧等著自己,醜時之前他一定趕去找她。他就不信,自己還忽悠不了一個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