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五刻,趙清萱有些不情願的出了鷲峰穀,她想多呆一會,卻被餘少白那家夥趕了出來,感覺他有點怪怪的,對自己溫柔極了,想到這裏,不由得笑出聲來。
丫鬟看著小姐詭異的笑聲,有些不寒而栗……
鷲峰穀裏,餘少白將寫好的兩封家書放在黑玄房中,還有一封是給他的。告訴他自己若是八月十五還不曾回來,便將信交給餘母和吳靈柔。最後一封是給若曦的,讓黑玄轉交給她,現在……他要啟程了。
未時六刻,餘少白取了馬匹,出了山穀,向南趕去。繞過鷲峰穀,他便轉向朝西北方向。靈隱寺在飛來峰與北高峰之間靈隱山麓中,算起來,半個時辰的路程。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一片混亂的廝殺聲,在不遠處的山道上傳開,餘少白站在山崗往下看去,便見十幾名蒙麵漢子正在與六名護衛打鬥,中間地帶是一輛馬車,最讓餘少白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手,看到那身影,餘少白輕拍了馬兒屁股,徑直從山崗衝了上去。看樣子老天是公平的,他占了趙清萱的便宜,如今便是償還的時候?
“砰~”
馬兒借著俯衝的勢頭直接將最外圍的蒙麵漢子撞翻在地,餘少白掄起劍鞘便朝右麵正在打鬥的漢子敲了過去,頓時滿麵桃花開,這一下餘少白沒把握住力道。
他不太習慣在馬上,縱身躍到中間地帶,將一名蒙麵人砸翻在地,一旁三人對於突然殺進來的白衣少年有些意外,大吼了一聲,朝他殺了過去。
餘少白直接拽起地上還在呻吟的漢子,一腳將其踹飛,臃腫的身軀重重砸在對麵三人身上,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趙公子,怎麼又尿褲子了?”餘少白扭頭看向那馬車旁癱倒在地上的趙奮書,有些玩味的笑道。
“你不是生員?怎麼還懂功夫?”趙奮書似乎被餘少白剛才瀟灑動作驚住,竟不曾注意到自己褲子已經濕了。
“現在這個世道連你們趙家都被人搶,我一個生員會功夫應該不稀奇吧?”
餘少白抬眼看了看前麵的那輛馬車,四名黑衣人正與兩名護衛廝殺,馬車簾子裏探出一張俏臉,與趙清萱有五分長相,此時驚慌的喊著:“快去救奮書,不要管我!”
兩名護衛聽到這話,心裏是有苦說不出。他們一人應付兩人,自身難保,如何抽身去救少爺。就在這時一名白衣少年落到馬車之上,縱身跳下,劍鞘砸在蒙麵人的肩膀,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他還來不及哀嚎,便是天旋地轉,被人踹翻。
“識相的話,就趕緊走!要不然本公子可是要生氣了!”餘少白一劍鞘再次掄倒一人,衝著十幾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倒黴孩子喝道。
他們每個人剛剛都被餘少白掄了一下,現在痛的齜牙咧嘴,聽到這話,如獲重負。扶著同伴,幾息間便已然消失在眾人眼前。
六名護衛也都已經精疲力竭,每個人多多少少掛了彩。現在見歹人離去,哪裏會主動去追,隻是來到馬車前朝那美婦人告罪。
“餘少白!你為什麼放掉他們,這些人都該交給官府,哢嚓了才解氣!”換好褲子的趙奮書剛跳下馬車便看到餘少白的舉動,氣不過便衝了過去,話還沒說完,便被餘少白的一個動作鎮住。
“你要幹什麼!”趙奮書看著自己胸前的長劍,顫聲說道。
“你要是再敢聒噪,信不信我在你身上給你紋個身?”餘少白玩味的笑了笑,手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將飛霖劍歸鞘。
看到少年郎朝自己馬兒走去,那美婦人出聲道:“小公子請留步~”
小公子?聽到這話,餘少白扭頭看去,這女人姿色不錯,不過年齡看上去三十上下,喚自己小公子倒也無可厚非。
“您叫我?”餘少白拱了拱手拜道。
“我家奮書頑皮慣了,還請你不要見怪。”那美婦人從馬車走下,責備的看了趙奮書一眼,這個兒子可真不讓他省心。
“夫人客氣了,我和趙小姐也算朋友,出手幫忙算不了什麼,在下年齡比趙少爺年長,自然不會和他計較。”
“剛才奮書喚你為餘少白,不知可是蘭溪的餘少白。之前我家清萱曾經提起過餘公子,今日多虧了你,擇日定會備上厚禮相謝。”
聽到這話,餘少白搖了搖頭,怎麼這些人張口閉口就是錢呢?要是平時倒也是救濟自己這個窮人,不過現在自己恐怕有錢沒命花,要錢有屁用?
“禮就不用了。在下還有些事,先告辭了。”說罷餘少白已經翻身上馬,朝西北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