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群人蹲在地上竟然老老實實的,詹興不禁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餘大人把他安排在深嫋山莊西麵,讓他負責處理從山莊逃出的人,當時他還有些擔心,因為算上他自己一共也不過三十三人,而餘大人卻說這點人對於逃出山莊的人就足夠了,即便是有一百人從山莊逃出,他們也能將其拿下。
對於餘大人的話,原本他還半信半疑,如今看來,餘大人真是神機妙算。自己隻不過按照他的吩咐,殺了為首的精英弟子,這些人就被嚇破了膽,老老實實配合他們。
“把他們都給綁了!咱們上山!”在詹興的吩咐下,水月坊的無妖堂弟子押著這些人朝山莊趕去。
當他們來到山頂,此時深嫋山莊裏麵的喊殺聲已經消失,詹興帶人進了山莊。
荀方院子裏,餘少白站在水缸前,正在洗著雙手上的血,而在他身後的院子地麵,躺滿了一個個滿身是血的人,不知是死是活。有雲中堂的頭領和首領,也有百彙堂的頭領和首領,就連韓大海和羅坤也在其內。
就在剛剛不久前,這院子裏所有人還在打鬥,也不知怎麼的,雲中堂的人一個個暈倒在地,緊接著服用了青雲散的百彙堂眾人藥效時間過了,頓時癱倒在地,整個院子頓時安靜下來。
不止是堂主宅院,與此同時,莊子裏所有正在打鬥的百彙堂和雲中堂弟子都接二連三的癱軟在地。春嬌帶著人從東麵進莊,壓根沒有遇到反抗,就把他們都給綁了。
“首領,你這真是妙啊,讓我帶人混進雲中堂,在他們飯菜裏投下了無名特製的麻藥,這些家夥不知不覺就落入了您的圈套,左一這次真是對您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左一來到餘少白身後,拱手笑道,正如他所說,餘少白這次下的是局大棋,連環計一計套一計,真是算無遺漏。
他讓左一帶人混進雲中堂,一是為了配合自己在深嫋山莊中挑起兩堂爭端,二是讓他劫了客棧,扮作客棧的夥計廚子,那雲中堂派人又劫了客棧,把他們綁進破廟,在為他們做飯的時候,趁機下了麻藥,藥效一到,雲中堂弟子一個個都成了軟泥,任他們宰割。
“春嬌和詹興都到了嗎?”餘少白掃了一眼地上,隨即將目光投在了左一身上,淡淡的問道。
左一拱手回道:“都到了。詹興綁了逃出的虛淨堂弟子,春嬌將莊子裏沒死的都扔到了練武場裏,嚴加看守。”
餘少白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地麵躺著的韓大海和羅坤,“把這二人單獨關起來,剩下的頭領和首領關進山莊下麵的地牢裏,一定要看緊了,不能有半點鬆懈,誰要是敢耍花樣,就把他們殺了,讓他們長長記性。”
“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左一揮了揮手,院子裏跑進來水月坊的弟子,將地上的死人活人通通拖走。
“慢著,左一,派懂醫術的兄弟,給這三堂的弟子治傷,別把血流幹了,我留著他們還有用。”
“首領,懂醫術的兄弟不多,這三堂的弟子存活下來的都是傷的不輕,恐怕忙活不過來啊。”
餘少白聞言從懷裏掏出一個名冊,裏麵是三堂弟子的花名冊,“這裏麵畫勾的人如果受傷,就送他一程,不必替他醫治,沒有畫勾的留一條活命。”
“哦?”左一接過花名冊,看了一眼上麵,畫勾的還真不少,這讓他有些不解,他並不知道餘少白所思所想,其實餘少白畫勾的人是有原則性的。殺人不眨眼的畫勾,采花賊畫勾,江洋大盜畫勾,坑蒙拐騙也畫勾。
左一雖然不解,他倒是沒有多問,轉身帶人離去。
餘少白看著他離開,整個院子便隻剩下他一人,滿院子充斥著血腥味,他卻似乎並沒有聞到,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明明已經洗了好幾遍,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手上有血。
就在今晚,至少有十幾個人死在他手裏,而因為連環計間接死在他手裏的人至少要有三百多人,此時詹興帶著水月坊弟子什麼事都沒幹,光是搬運屍體去了,把一個個屍體扔進了南麵山崖下麵的激流之中。
“踏踏踏~”
正當餘少白望著水缸裏的倒影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扭頭看去,隻見門口走進一人,原來是徐三斤。
“白煞,你今天可是讓我刮目相看呐!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三堂近乎覆滅,要是再從他們口中得知令牌的下落,那你還做什麼無妖堂首領啊,直接能當這三堂的堂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