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吳春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兒子胳膊肘往外拐,當著國公之子的麵,頂撞他。
“鄧公子,我教子無方,讓您見笑了。”
鄧鎮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麼不悅之色,反而若有所指的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餘少白是才子,才子當然愛慕佳人,咱們可是同道中人。”此話一出,吳春表情一愣,這意思已經說的很明顯,鄧鎮是在幫餘少白說話。
吳春心裏那是一個憋屈,怎麼風頭全讓餘少白搶去了。“鄧公子說的極是,本官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不過從古至今,婚配講究的是門當戶對,我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夫君,將來也好有個依托,您說我這麼做錯了嗎?”
這……鄧鎮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吳縣令並沒有錯,我看餘公子一身才氣,器宇不凡,想必將來一定大有作為。”
“唉,本官也知道他是個有出息的少年郎,但是鄧公子,我家小女今年已經十五歲,男人可以為了功名晚成家,女兒家可拖不起啊,所以我這才和他定下了君子之約。隻要他在明年春節之前能夠做上朝廷命官,而且官階比本官高,我就答應他和小女的婚事。”
明年春節?
聽到這話,餘少白嘴角一抽,明明之前的君子之約時間定為兩年,怎麼忽然之間就剩下一年了。
“爹~”吳子初剛要開口,便被吳春瞪了回去,一臉鬱悶的低頭不語。
鄧鎮扭頭看向餘少白,質疑道:“一年時間……吳縣令如今是正七品,你要在短短一年時間裏麵,從秀才做到從六品,有把握嗎?”
餘少白一臉輕鬆的笑了笑:“若是走科路一道,恐怕沒有三年五載我是做不上官,所以我打算走舉薦一道,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要想升官其實並不難。”
聽到這話,鄧鎮心裏有些吃驚,這少年竟然如此自信,殊不知有很多人一輩子都隻是芝麻綠豆的末流小官,他竟然有信心在一年之內升至從六品,豈止是自信,可以說是有些自大。
“哼,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現在正六品的百戶是用了多少年才換來的嗎?有多少元兵死在我的手裏?真是大言不慚。”
見曹百戶一臉不屑的樣子,餘少白拱手笑道:“少白確實沒辦法和曹百戶您相比。不過人活一世,如果連個目標和理想都沒有,那過得多沒意思。而且我相信,隻要我敢拚,機遇便會自動找上門來。”說話間,餘少白的目光掃在了對麵床上的那披發男人身上,那或許就是機遇。
“好,餘公子說得好。人生在世,必須要敢拚才能贏。今日有幸聽到你做的曲子,那我作為回敬,便送你一個機遇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投在鄧鎮身上,餘少白疑惑的說道:“鄧公子,您送我什麼機遇?”
鄧鎮笑道:“你剛才有一句說的很對,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當今聖上又是愛才之人。餘公子的一曲春江花月夜讓人如癡如醉,若是皇上聽到此曲,一高興說不定會賞你一個官當。餘公子,你覺得這是不是一個不錯的機遇。”
聽到這話,餘少白微微一愣,頓時明白這鄧鎮的用意,話中潛台詞就是讓他把曲譜送與他,至於皇上聽了曲子高興之後,最先賞的也是鄧鎮這個獻曲之人,其次才是作曲之人。
不過餘少白也不願多計較,畢竟這也算是他送給自己的機遇。“那真是要多謝鄧公子,那曲譜如今在吳家小姐手裏,我讓她取來送與公子。”
鄧鎮心中一樂,扭頭看向吳春,吳春無奈的看了一眼餘少白,心想著這家夥怎麼還會作曲?怎麼不曾聽人提起,如果鄧鎮要是真把曲子獻與皇上,皇上龍顏大悅,說不定真的會賞餘少白官當,難不成自己真的讓認他這個女婿嗎?
“鄧公子稍待,我這就讓小女去取曲譜。”吳春沒等鄧鎮開口,很識趣的站起身來,走進了簾子。
“爹,您怎麼來了?”坐在妝台前的吳靈柔見自家爹爹進來,起身行禮。
“唉,氣死老夫了!”
“爹,是少白惹您生氣了嗎?”
吳春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除了餘少白,這蘭溪縣還有誰敢惹老夫生氣。行了,憐兒你過來~”
“老爺,您請吩咐。”
“你和小姐一同回家,靈柔,你去把春江花月夜的曲譜取回,鄧公子要帶進京城獻給皇上。”
“可這曲譜是餘公子送給我的,我怎麼能將此處交出?”吳靈柔看了一眼餘少白,有些不情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