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小姐又勝了一場之後終是惜敗於一個用長劍的林家子弟手上,而這林家子弟又在一輪之後被姚家的一個女孩所敗。顧音看了好一會兒,卻是再沒見過能和章大小姐的根骨媲美的人。若不是她終身無望煉氣,顧音其實有幾分想要將她收為記名弟子。
畢竟在顧音看來,如果真的收了弟子,定是要對其負責的。若是師父收了弟子之後不聞不問,那又如何當得起師父這個稱呼。
得到了怎樣的地位,就要付出與之相應的義務。因為顧家養育了顧音十三年,更是在她尚無自保之力的時候悉心照料,所以顧音就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的提攜顧家。有的人僅僅因為家族中一些人對他不好,等翻身後不僅要脫離家族,更要報複整個家族。顧音對這種人是極為鄙夷的,若沒有家族養他,這人小的時候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吧。
顧音正自沉思,就聽得霍正武笑道:“正頭戲來了,這練髒期有了內力,比賽也會好看一些。顧姑娘你和我的弟子看來也就在這裏麵找了。”
周大先生笑道:“可別太早做出決定,今年可是會用上那第七座擂台的。”
霍正武好奇道:“周大先生是不是也跟我們說說到底是哪兩家出了這等英才。”
周大先生擺了擺手,笑道:“過會兒就能看見,此時說出來就無趣了。”
顧音看著擂台道:“但要都是這種人,我不會收他們作記名弟子。”
霍正武聞言往擂台看去,隻見台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公子哥拿著一把折扇,或削或點,折扇開開合合,甚為風流倜儻。而與他對戰的藍衣青年雖不如他俊俏,但也是風度翩翩,配上手裏的重劍更是平添了幾分英氣。兩人你來我往,場麵竟是說不出的精彩絕倫。霍正武又看了片刻,也沒覺出哪兒不對來,便奇道:“我看這兩人都還不錯啊,基礎紮實招式也掌握得很好。”
顧音尚未答話,周大先生已不滿道:“我還不知道這大榮城什麼時候也流行起這裝模作樣的一套來。”
霍正武複又仔細的看了片刻,方才發現,這兩人竟像是串通好了似的,隻一味的使出那華麗的招式來,竟是沒一分半點取勝的意思。
卻原來是這有後天第六層的武者一共也才六個家族,無論勝負都肯定是能坐穩上品家族的位置。所以幾個子弟一合計,不如打成表演賽,盡力的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麵,好讓要收徒的武道先天也知道自己是可造之材。霍正武本就是抱著收徒的想法,自是更為關注這些武者的基本功和根骨,沒怎麼注意比鬥。是故他一時不慎,竟讓後天武者給涮了一道,白白的在顧音和周大先生跟前丟了麵子。
霍正武臉色陰沉了下來,不怒反笑道:“真是把這家族論品當成了展示自己了啊,好,真好。”隨即站起來運起內息,沉聲道:“擂台上現在這兩個小子都給我滾下去!這是在家族論品不是讓你們在街頭賣藝玩雜耍!這場比試的積分不計。”
隆隆的聲音傳遍全場,一時間竟無人敢說話。擂台上的兩人頓時臉色灰白,磨蹭著走下了擂台。
顧音也起身道:“武者便是要心誠,若是在這擂台上都弄虛作假,又有誰會相信你們。”
台下眾人方才明白原來這兩人剛才竟是在表演賽,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更有幾個悄悄的低下頭,把那好好表現一下自己以讓武道先天收自己為徒的念頭收了起來。
周大先生道:“繼續下一場吧,但若是再出這種事情,莫怪老朽心狠。”
此後的兩場,雖上場的子弟都有盡力比鬥,但仍是有幾分心不在焉之感,想來是還沒從三個武道先天的威懾中走出。
見得如此,周大先生歎道:“如此心性,定無可能進階煉氣。”顧音和霍正武自是頷首不提。
比完了這兩場,齊家家主上了擂台,眾人都以為他是要宣布這最後的結果,俱都是聚精會神的聽著。卻聽得這齊家家主笑容滿麵道:“還有最後一場,武道第七層,練腑期的比試。”
轟的一下,人群炸開了鍋來。
“什麼!這不可能!三十歲以前的練腑期豈不是和城北霍公子一樣了嗎?霍公子可是天才啊!”
“練腑期比練髒期強了太多!今年搬進城北的肯定是這兩個家族了。”
“不錯,五髒乃是儲存,而六腑則是運化,煉精化氣的奧秘就在這轉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