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清冷的空氣裏似乎湧動著不安的氣息,溫家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躲著正院那一片,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平白的遭了災。
“溫前輩,你這是個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要我們幾個都送命在裏麵吧!”雷兆踏前一步,高大的身軀散發出逼人的氣勢,冷冷的說著。
可比他矮了一個頭的溫道人似乎完全沒感受到壓力,嗬嗬的笑著說:“貧道也是為了幾位道友著想才出此下策,還望幾位道友莫要讓老道難做才是。”說著他冷哼了一聲,那雷兆就突然麵色一紅,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來。
花媚娘難看的笑著說道:“溫前輩自是不會害了我們,隻是也沒有這讓大家夥還沒出發就自行折損了實力的道理啊。”
“那花道友這是不願意了?”溫道人眯著眼看向花媚娘,眼中精光閃爍。
花媚娘連連退了幾步,才撫著胸嬌笑道:“自是以溫前輩的意見為主,晚輩不敢有所異議。”
見狀,尤老二隻得鐵青著臉點了點頭。
見這幾人都不再開口,溫道人滿意的捋著長須,笑道:“事不宜遲,諸位道友便跟我來吧。”
“且慢。”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的顧音突然開口說道。
溫道人看向了顧音,雖是笑著,但落在顧音眼裏,卻是幾欲擇人而噬的表情。
顧音心下微驚,這正常的煉氣後期修士果然和那用化物體這等邪門功法強行提升起來的不一樣。她這一路行來,除了琢磨那可以千變萬化的金屬還有會自行吸收日精月華的晶石之外,便是細細的推敲當時從謝炎那裏看來的化物體。初看不過了了,可當她把這功法推演到了煉氣期,卻發現這門功法的進境卻是極快。好像隻要有足夠的天才地寶,就能無限的加速下去一樣。
如今看來,那功法卻是有著極大的缺陷,空有境界卻沒有相應的實力。就像那樵夫離了這千變萬化的金屬之後,竟連一絲還手的能力也無。可這溫道人,僅僅是外放的氣勢,就能逼得顧音全力以對方才勉強抗衡。
“此去秘境,我以為還需準備一些幹糧食水才好。”顧音勉力解釋道。
見顧音能抗衡自己的氣勢,溫道人又看了眼顧音腰間的竹劍,神色也緩和下來說道:“顧道友不必擔心這些瑣事,不過既然顧道友想要,再準備一些也無妨。”說著便拍了拍手,那守在門邊的下人便忙去拿了幾個水囊和一些幹糧過來。
待眾人都取了水囊和食糧,溫道人便領著眾人往那溫家的祖祠走去。
等到了祠堂,溫道人輕輕的扭了下門上的一個門釘,一道暗門便無聲無息的在牆上滑了開來。
見得溫道人毫不避諱他們,跟在身後的四人對視了一眼,俱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從那暗門進入,過得兩個轉彎便是一間小小的石室。
溫道人轉過身,笑著對幾人說:“就在此地了,還請諸位助老道一臂之力。”
聞言,那尤老二麵色愈加蠟黃;雷兆的額頭青筋暴起;花媚娘的眼角悄悄爬上了幾絲皺紋,就連顧音也是麵上一白,竟是都用了那自殘的法子來強行催動內力。
見幾人都已動手,溫道人也不遲疑,一跺腳,一塊八卦盤便從地裏慢慢的浮了出來。
隻見他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噴了過去,那八卦盤便放出了光來。
溫道人一掌拍在光幕上,隨即額頭就冒出了冷汗來,大喝道:“諸位道友還不速速動手?”
見得溫道人貼在光幕上的手微微的動了下,眾人心知這光幕並無吸附之力,便也止住了靜觀其變的心思,齊齊朝那光幕拍去。
方一貼上去,顧音便不由得悶哼了一聲,覺著體內的內息源源不斷的被抽了出去。因在這五人之中就數她的修為最低,因此也是她所受的衝擊最大。可就在她準備再度催發潛力之時,放在胸口處的那枚晶石緩緩的輸送了一股精純的靈力過來,和那被吸出去的內息達成了微妙的平衡。於是顧音反而一下子輕鬆了起來,還能分出餘裕去關注其餘幾人。
那幾人似是都已經又用了催發潛力的功法,尤其是花媚娘,竟然已經從一個妙齡美婦化為了一個中年婦人,鬢邊甚至還出現了白發。
又過了片刻功夫,就連溫道人也不得不用了自傷的功法之後,這八卦盤突然光芒大盛,照得整個暗室幾如白晝一般。旋即那光幕一放一縮,將五人齊齊的卷了進去。再一晃眼,這暗室裏就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下那八卦盤懸在空中緩緩的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