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遠疑惑春水怎麼過來了,一聽雲歲晚讓她傳的話,心下一暖。
原來得到照顧的人,是會被溫暖的。
他抬步朝著雲歲晚的方向追過去,楚修遠腿很長,走路的時候腳下生風,並不見淩亂,但速度不是旁人能追上的。
春水跟在身後氣喘籲籲,沒幾步就被落在了後麵。
楚修遠走到雲歲晚身後兩步的地方停了腳步,雲歲晚正和榴花說著下個月店鋪的經營。
榴花注意著腳下的路,一回身就看見了王爺。
楚修遠朝她抬了抬手,榴花立即會意。
她鬆開了扶著雲歲晚的手,一步步退遠。
雲歲晚原本正專心盤算著店鋪經營,也就沒有立即注意到榴花的動作,等她發現榴花都退出去幾步遠了。
雲歲晚疑惑,“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快回來,天黑,若是遇到老鼠你會怕的。”
榴花嬉笑著捂嘴跑開了。
雲歲晚才要去追,身上就被人罩上了一件寬大的披風,沉水香裹挾而來,將她牢牢兜住。
“王妃倒是處處周到。”
雲歲晚猛然回過頭,就看見夜風中,高大的男子劍眉星目,額發被風撩動得別有風韻,負手立在她身側,眼睛似喜似嗔,少了幾分平日的淩厲。
“我隻是”
她習慣了對他的每一句話都給出回應,話才說了一半,手就被人握住。
“我吩咐了扶風送他們回去,今夜,王妃隻陪我可好?”
兩人攜手走在王府的青石板小路上,幾株小草順著縫隙生長,並不顯雜亂,倒是別有生機。
一夜疾風席花蕊。
兩人都是在疲憊和甜膩中入睡。
雲歲晚睡了個懶覺,楚修遠倒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這些時日,上京城中傳出了許多風聞,不外乎是關於那場雲念雨狀告陸祈臣的官司。
如今也不必將軍府再出來澄清,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認親之事是假,雲歲晚是將軍府雲老將軍的親生女兒。
至於陸家。
陸祈臣用盡心機挽回的一點點名聲,在旦夕間前功盡棄,陸老夫人的病又重了些,竟然連下床都艱難了。
外麵沸反揚天,宮裏卻平靜得詭異。
月華宮內,文安帝坐在內室的明黃軟榻上,秦妃坐在另一側手腕上搭了一層薄紗手帕,年近花甲的老太醫捋著胡須,眉梢漸漸溢出喜色。
“恭喜陛下,娘娘這是有喜了。”
月華宮近日已經來了幾波太醫了,文安帝要讓所有人都確認了才算完,折騰得秦妃眼下都有了烏青。
不過好在她聽聞近日五皇子不得帝心,三皇子又犯下了那樣的滔天大錯。
二皇子是一貫的廢物。
這大夏的江山,很快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了。
這樣想著,她又勉力支撐起了些精神,待到太醫退下,她起身繞過桌子,從另一側上榻,貼近了文安帝。
“陛下,我終於懷上了你的骨肉。”
這孩子是文安帝想要的,秦妃料定他會開心,卻沒想到他麵上平靜得異常。
就在她瑟瑟地要起身離開時候,文安帝抬手鉗住了她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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