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林姚回去是為了多說會兒話,來打聽她不知道的內幕,何素知道林姚的那位朋友是誰,同校不同班的一個辣妹,跟林姚是兒時的玩伴,為了分手的事,那誰還曾站在樓頂,一副想跳樓的樣子。
那時何素的想法是,會分手跟女方也有很大的關係,畢竟就她所看到的那女孩很會玩,跟好幾個男生玩的很好。
何素先一步替林姚開了門,剛開門,門外的一個男人正舉著手,要敲門的架勢。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何素問。
一個帶著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他放下手,望著何素:“你是這家的孩子?”
“是的,請問你找誰?”
男人從何素臉上移到身後同樣望著他的林姚,再裏麵,因她們兩人擋住了玄關,裏麵看不到。
“誰來了?”何媽媽從後麵走了過來。
男人禮貌道:“不好意思,我是茵茵的父親,我是來帶她回家的,請問她在這裏嗎?”
屋內“哐當”一聲,是玻璃掉到地上摔碎的聲音,傳來林茵茵驚恐的聲音:“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跟你回去!”
聽得房門砰一聲關上,何素疏遠的笑道:“叔叔,不好意思,茵茵好像不願意,你就自己回去吧。”
何素要關門,男人一手按住了門,“我不知道茵茵跟你們說了什麼,讓你們對我如此排斥,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那絕對都是假話,茵茵有輕微的妄想症,這次就是發病偷跑了出來。”
何素不置可否,從她表情來看,她是不相信的,就林茵茵背上的傷,舊傷加上新傷,絕對的是被長期虐待了。
“你們不相信的話……這是茵茵的藥,等她穩定下來就好了。”將手上提著的藥遞給何素。
何素沒接,男人將裝著各種藥的袋子放到了門口,鞠躬道:“還要勞煩你們一段時間來照顧茵茵了,那我過幾天再來。”
大熱天還穿著長袖打著領帶,男人直挺挺的走到陽光下,走遠。
何素將袋子撿起來,裏麵是十幾種的西藥,各種五顏六色,大小不一的藥丸子,幾種口服液,亂七八糟的一堆。
何素提著藥轉過身,“這個怎麼辦……”
話還沒說完,林茵茵從房間裏衝了出來,搶過那袋藥,就扔到了街上,砰一聲關上門,轉身靠在門板上,全身微微顫抖著,抱上雙臂,她蹲了下來。
“那個男人根本不是我的爸爸,是我媽媽擅自的離婚改嫁,別人都說媽媽是走了好運,嫁給了個在大公司上班,工資穩定人又好的男人。他們不知道那個男人他有嚴重的家暴,隻要稍稍惹他不高興,他就會拿竹條抽我和媽媽,有次我忍無可忍,將他的事告訴了別人,他就對外人說我有被迫害妄想症,強逼著我吃藥。
我連醫院都沒去過,連檢查都沒檢查過,他就拿了那堆藥來,一個正常的人吃了那些藥都會變的不正常,嗬,那時,他就能順理成章的說我是神經病人了。”
林茵茵聲音顫抖著,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最後她是哭了出來,“我受夠了,我受夠那個男人了!與其回到那個家再受折磨,我還不如死了幹脆點!”
林茵茵在門口哭了很久才冷靜下來,由何明送回了房間。
何素送林姚回去的路上,林姚顯得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何素問。
“突然想起了小梅說林茵茵有病的事。小梅被甩的事你也知道的,小梅看著是不像個好女孩,其實意外的單純,她和她那男朋友是初戀,一直交往到了現在,算起來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就因為林茵茵的突然介入,他們分了手。小梅很傷心,我氣不過,就說動小梅,跟她一起去找了林茵茵當麵對質,你知道林茵茵是怎麼說的嘛?”
想到那場景,林姚神情就跟撞見了鬼一樣,咧了咧嘴才道:
“一改在男生麵前的小家碧玉,跟個流氓女似的,不屑的嘲笑小梅看不住男人,還對小梅評頭論足了一番呢,我氣得就想上前揍她,被小梅拉住了,果然還是小梅太善良了,幾天後就是那傻丫頭想不開想自殺的事。”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那麼肯定林茵茵是裝的。”
林姚突然停了下來,不安的說:“假如她真有妄想症,你也知道,這精神有問題的人是非常的恐怖,指不定哪天以為別人想傷害她,想要來個先下手為強……這電影裏可是常演的啊!”
“你恐怖電影看多了吧,趕緊進去吧。”
原來林姚家已經到了,林姚這一停正好停在了她家門口。
“素啊,你還是讓何媽媽小心點吧,同住一個屋簷下,總覺得有些陰森。”
何素已經往回走了幾步,她揮了揮手:“知道了,我會讓媽媽注意一下的。”
這時何素回答的輕鬆,沒將林姚的話放在心上,但晚上睡覺時,不安卻是越來越重,石頭壓著胸口一樣的煩悶,怎麼也睡不著的情況下,她走出了房間,決定到外麵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