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二十四年。
臘月十一。
晴,萬裏無雲。
連風都是輕柔的。
臨沮城牆上早已換上大漢旗幟。
負責守城的王平,此時一臉茫然。
等的忐忐忑忑,就怕吳軍攻城。
可是現在呢。
“王將軍!外邊的吳軍怎麼看著像老母雞啊。”
一名士卒看著城下認真說道。
“嗯?什麼意思?”
王平愣愣回頭,不明所以。
“看著是要下蛋,不準備挪窩。”
士卒一本正經說道。
“.....”
王平滿臉黑線。
沒接話。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新收的親兵看來家裏養過雞。
“看來,吳軍是不會攻城了,我得快點寫信告知安國將軍。”
他口中喃喃著。
下了城樓。
相鄰的當陽城,也是一樣。
在猛攻兩日還未攻下當陽之後,吳軍猶如疲軟下來的某物一樣。
變得軟綿綿的。
“嘖!沒用!”
廖化擦拭著長刀,低聲咒罵。
隨後,也修書一封,送往秭歸。
......
江陵城。
恢複冷靜的孫權,這兩日顯得頗為平靜。
每日與愛妻步練師嬉鬧一番。
每日又花大半日時間處理政務。
每日再去探望呂蒙大都督一番。
日子規律又充實。
關興小兒,已經不被他看在眼中!
不過是一個橫空出世的大將而已,即使再能打又如何。
他孫權,還是江東霸主孫權!
劉備撼動不了,曹操撼動不了!
一個小小的關興。
哼!
不屑一顧。
“都督,今日的藥喝完,早些休息,本侯明日再來看你。”
孫權為呂蒙蓋好被子,輕聲囑咐。
模樣十分溫柔。
“咳咳...主..主公,戰事...戰事,咳咳咳。”
呂蒙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都督好好休息,當陽城戰事放心,有本侯在!不會有事的。”
孫權拍打著錦被。
點點頭,將手抽出來。
在呂蒙不舍的目光中,快步離去。
回到府邸。
早已有多人在等候。
“大都督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何絲毫不見起色!!”
孫權一臉不悅看向白衣大夫。
“吳侯容稟啊,前幾日大都督確實隻是風寒入體,可如今多日不見好,老朽也...老朽也沒辦法了。”
白衣大夫噗通跪在地上,狡辯著。
他話語句句屬實。
可這樣的真話,卻不是人想聽的。
“庸醫!我看就是你們這些庸醫,才致使大都督病情越來越重!”
“全都拖出去!給本侯砍了!”
“再去尋名醫!本侯就不信,小小的風寒還好不了!”
孫權黑著臉。
一揮手,帶走三名大夫的小小性命。
“不要啊!吳侯吳侯!大都督的病還能治啊!”
“不關我們的事啊!饒命!饒命!”
“留下我們!留下我們吧!大都督的病還需要我們啊!”
白衣大夫掙紮著。
伸長手臂呼喚著。
深情的目光一刻不離的望著那個無情人。
孫權看都不看一眼:“拉下去!”
“孫權你不得好死!”
“啊——!”
“啊!”
淒厲的慘叫過後。
孫權總算覺得空氣清新一些。
心情不順,那是殺人殺得不爽利。
如今總算爽利一些。
全程圍觀的另一人,此時小碎步上前,低頭稟報到:
“主公!陸將軍來信。”
小年輕諸葛恪聲線平穩。
他雙手舉起絹帛,遞過頭頂。
要不說還是家教好呢。
換一個人,必定不能這麼穩定的工作。
“你來讀吧。”
孫權斜倚在榻上,閉眼吩咐。
陸遜的情報,他實在不想看。
看的多,真的會汙染他的雙眼。
“諾!”
諸葛恪小心打開絹帛。
心中已經升起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