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們還是一個來回。那個女人比他們多幹一趟。
回到家裏直接的坐在小板凳上動不了了。幹活的出汗,棉衣棉褲都是潮的。走回來落汗了感覺就和沒穿衣服一樣冷。
“於敏,沒想到你今天也能幹活了。前天去地裏,你一整天都在哭。”
於敏低著頭不說話,可能別人已經習慣了她這樣,還是自顧自的說著。
“於敏。你和你爹來我家快三個月了,也沒有趕上幹活,我娘可是說了,絕對不養活不幹活的人。”
“我能幹。”
“這就對了,你和你爹識字管啥用?現在還不是要來鄉下種地生活?”
於敏嘴角抽了一下,說的還真是太對了。
實在是太冷,於敏往灶堂前挪了挪。這樣離著吳小雪近,看到她麻花辮上有小蟲子,仔細一看原來這是虱子。
突然間她就覺得自己頭皮癢,身上癢。
“你這是幹啥?扭來扭去?”
於敏蹭的一下站起來躲開吳小雪,,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有剪子嗎?”
“你要剪子幹啥?我娘屋裏有。”
於敏現在什麼都顧不得,可以說是衝進去的。
於君山被閨女嚇到了“小敏?”
“爹,我要用剪子。”鬆了一口氣,和便宜爹說還是比和那個女人說有底氣。
“等著,我去給你拿?你用剪子幹啥?”
於敏沒有說啥,也知道鐵器在這裏是多麼的珍貴,一家才有一把。
接過來剪子,跑到一邊,直接的就對著頭發下手。
她也是麻花辮。兩剪子兩條辮子減下來。
於君山跑過來“小敏你幹啥?”
“爹,我頭癢,我要剪光了。”
於君山看著閨女焦急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也知道這個家女人頭上都有虱子。閨女從小就被媳婦養的幹淨,這是真的受不了了。
於敏放下剪子,端過來一盆水,想照著剪。
於君山歎了一口氣接過來剪子,
“我給你剪。”
“爹,不怕短,剃光了才好。”
“小敏,你是一個女孩子。”
“爹,沒事的,我不怕難看。”
這時候徐秀蓮也從屋裏出來,看著男人給他閨女剪頭發“這是幹啥?”
“小敏頭上長虱子,給她剪了頭發。”
“誰腦袋上還沒有?就是我以前服侍的小姐頭上也有。”
她說話的語氣不好,轉身進屋。沒一會回去拿出來一把小刀。看著就挺鋒利的。
“君山,你去一邊,我給她刮一遍。”
於敏是真的挺害怕的,不過這麼十多個小時的相處,也感覺到她不是一個壞人。
“你去把腦袋弄濕了。要不然刮不下來還疼。”
當然乖乖的聽話,回來坐在他爹給搬過來的板凳上。
於敏的心揪在一起。這可是腦袋,要是被刮傷了可是要命的。
很快刮幹淨了。於敏不自在的用手摸了摸,還挺紮手。
旁邊的徐秀蓮笑了“一個俊俏的小和尚。”
於敏沒有說啥,這樣感覺輕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