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劃破寧靜的夜,燈柱毫無預兆地倒了下來,橫亙在馬路上,恰好將整條通道擋住了,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黑色賓利停在了距離燈柱一米的地方,燈柱倒下去時飛揚的碎燈片還彈到了車窗上。
“好險!”駕駛座上的青年被這驚魂一幕震得平時的冷靜都丟失了,慶幸自己及時停住了車之後,他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坐在後座上的封臣眉頭緊鎖,問道:“金馳,現在調轉回去還來得及嗎?”
金馳打亮車燈,將頭探出車窗外看了看,剛才的慶幸從他臉上消失得一幹二淨,“老板,隻能棄車了,這條馬路本來狹窄,我們又是匆忙闖進來,不能往前開,調頭回去又說不定會撞上那些人。”
封臣抽出座位下的小箱子,迅速輸入密碼後打開,裏麵放著幾把精致的小□□,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淩厲的銀光,“棄車。”封臣隨手抓了兩把,當機立斷地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往巷子裏走!”封臣又說。
金馳沒有說話,他緊緊跟在封臣的身後,兩人閃身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這一片的小巷子最雜亂不過,雖然已經是半夜,但往往就是這個時候,這些陰暗的小巷子裏彙聚著不少廉價□□,癮君子,酒鬼,賭徒……
雜亂的腳步聲驅散了小巷子的陰暗,有人拿著手電筒到處掃射,似乎在找什麼人。醉醺醺的酒鬼和紅了眼的賭徒大聲吼他們,“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砰”的一聲,酒鬼手裏的酒瓶爆裂,手掌也被子彈穿了個洞,血噴濺出來,嚇得他連叫也不敢叫,巷子裏的人爭相恐後地往後跑。
“他們手裏有槍,跟剛才追我們的人不是同一撥。”金馳抿著唇,臉色發白。
封臣緊緊貼著牆,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越是危險的時刻他就越是冷靜一般。
這裏是個死胡同,他們根本跑不出去,如果那些人走進來了,他們隻能拿著□□硬拚。當然,僥幸一點的話也許那些人會忽略掉這個犄角,直接走去下一個地方找人。
“嘭”,又是一聲響,比起剛才的槍聲要沉悶也要響很多。
封臣和金馳對視了一眼,“不好!”封臣的臉色變了。他們同時聽見了一聲悶哼,有什麼活物落在他們背後了。
外麵的人聽見這聲巨響,已經邁著腳步往這邊過來了,金馳可以看見手電筒光越來越亮了。
金馳拿起□□準備等有人一走過來就爆頭,封臣卻是轉過身去對付落在地上的活物。
借著月光,封臣看見地上蜷成一團的白色活物猛地站立了起來。
是個人?!
風宵陽打了個嗬欠,完全沒能明白自己在榻上睡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屁股一痛,再睜眼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紅韶……”燈光太昏暗,風宵陽瞧了個模糊,於是叫了一聲侍女的名字。
“你是誰?!”封臣看著慢慢從黑暗處走出來的少年,本能地覺得不大對勁,他沒有貿然出手。
借著燈光,少年終於完全暴露出了麵容來。他穿著一身極不合身的白色長袍,因為過分寬大,鎖骨和胸膛都露了出來,肌膚一片瑩白。他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抬腳就往前走。剛剛走過拐角處的幾個人陡然看見風宵陽的身影,還嚇得後退了一步。
“抓住他!”有人指著他喊。
就這一句話便讓封臣明白眼前的少年跟這些追過來的人並不是一夥兒的。
“大膽!你們是誰?”風宵陽臉色一冷,拿出了平時的氣勢,但是他沒想到那些人竟然停也沒有停直接就衝了上來,手裏還拿著什麼黑乎乎的東西。
風宵陽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他猛地上前走了兩步,誰知道抬腳太猛,一下子就踩到了長長的衣擺。
嘭!
封臣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原本氣勢極強的少年,在這群人麵前摔了個狗啃泥。
本來已經做好備戰狀態的金馳也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臉。
那群追兵大概也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沒用,他們愣了幾秒鍾,就在這幾秒鍾的功夫裏,封臣一槍爆掉了領頭人的手,金馳隨後跟著開槍,那群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忙衝著封臣這邊扣動扳機。
“火藥爆炸了?”風宵陽揉著腦袋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就見一顆暗器衝自己飛了過來。
風宵陽臉色微變,手上一動,一張符紙飛了出去,他同時大喝一聲,“止!”
本來打得好好的眾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那張符紙飛到半空中又輕飄飄地落了下去,什麼都沒發生……但就在這一瞬間子彈卻飛進了風宵陽的手臂。
好痛!風宵陽瞪大了眼,剛要脫口的痛呼又被他吞了回去。不行不行,師父說的身為國師不在外人麵前丟臉,要鎮定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