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導演、謝謝導演。”朱厚照樂顛顛、彎下腰,一臉謅媚地道。
哪曉得副導演又是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眼神中透出審視的意味,直起腰繃著臉道:''''這位學員你想多了唄,這美須髯將領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是臨陣逃跑,被己方主帥洪承疇下手立斬的。”
朱厚照一聽勃然色變,臉一苦,啞然一笑,差點一頭吐血暈倒,你美須髯讓人哢嚓就哢嚓了,還不是讓敵人給哢嚓的,而是讓自已人給哢嚓了,這算哪門子的事啊!這美須髯也實在是不咋滴呀!你叫朕坋演那一身罵名的吳三桂也好啊,起碼小命還能保全。
一向以正麵形像示人,不可能與歪瓜裂棗有任何交集,還從不接受這種單子的朱厚照的心情頓時沉入到了穀底。
沒活路了!他不由得仰天長歎。
這特麼簡直就是地獄般的開局。
之後朱厚照便是一聲接一聲的長籲短歎,一臉的憂鬱寡歡、乃至有些失神。
看來坋演這個衰到極致的美須髯可是有些低啊。
不過轉念朱厚照又一想,這也沒關係,憑借他前後兩輩子學到的高難度的知識和本事,再怎麼也能暴起混出點人樣。
頂不濟,比如哢嚓前大義凜然一下,吟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須努力”,或者''''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反正不管死得是多麼窩囊,當務之急該保持的''''氣節”還是得有的,無論局麵有多難,梗著脖子也總得挺下去。
朱厚照思忖間,這戲開拍了。
開拍前這副導演先是叫上幾個化妝師和服裝師來給大家換服裝和化妝。
別的學員隻要簡易化妝,和換上那身老鼠皮即可,隻有特立獨行的朱厚照稍稍麻煩點。
除了換上那身老鼠皮,還得化妝成一個美須髯公。
化妝師化妝時朱厚照是老大的不願意,橫豎都是哢嚓一刀,費那個吃奶的勁化什麼妝呀!
不過當化妝師化妝完,當朱厚照看著拍戲現場一處水窪中倒映出的那張俊美臉龐,還是感到頭疼欲裂,徹底懵了。
這是朕麼?朕怎麼變成了個小白臉?朱厚照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
天上陰雲密布。
暗沉沉的蒼穹下,狂風怒號,草木蕭瑟。
“喀喇!”
一道耀眼的閃電劃過長空,照亮了大地。
朱厚照屏氣凝神、翹首向天,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這該死的賊老天,真的要下雨了嗎?
“快,快把戰車推上去。”
“把鐵樁打結實了。”
“別他娘的給老子偷懶,一手的業餘水平,說你呢,中午沒吃飯啊?”有聲音在焦急地呼叫。
怒罵聲、嗬斥聲不絕於耳,朱厚照環顧四周,兩萬明軍將士正稀稀落落地在曠野上緊張地列陣,堅固的戰車被推向外圍,弓箭手們正在麵無表情地整理著壺中的箭矢,神色如冰的火銃手和火炮手們則忙著往銃筒、炮筒裏填裝火yao鉛丸,還有一排排的槍兵正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空氣裏充滿了大戰前的緊張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