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父帶回來的東西一部分是上次陸氏幾人逛集市買的東西,主要是在裁縫鋪裏訂的衣服,席、曲兩家的都在這。
也是因為有這些衣服在席父才會在這麼晚回來,為了畢竟板車是沒頂的,且四周都是空的,容易被雨淋濕,席父特地等到雨停確定短時間內不會下雨才從鎮上趕車回來。
另外一些東西不少是席父後來又陸陸續續添置的,大多都是年後席瑾康成親要用的東西,席瑾安甚至在一個包袱裏發現了一些小玩具。
她好奇的拿過一個撥浪鼓,撥浪鼓是木頭做的,拿起來很輕,搖晃著發出“砰、砰”的響著。
聽到聲音,席父微微一愣,隨後麵色一窘,“那是給你弟弟妹妹買的,你已經長大了,不能玩這個了。”
說著拿過席瑾安手裏的撥浪鼓,小心又急切的放回那個裝著玩具的包袱裏,並把包袱提到了自己麵前。
“……”她敢保證,她絕對看見席父的耳朵紅了,撥浪鼓並不大,被席父的大手握著怎麼看都覺得怪異,席瑾安卻覺得這一幕無比的溫馨。心裏有些酸澀,又有些慶幸。
席瑾安,你看,你如此幸運,有這麼好的家人。可是你又如此的不幸,早早的離開,甚至你的父母並不知道你的離開。而她,不過是一抹占據了她人軀殼的異世孤魂。
她微垂著頭,以掩飾自己臉上突如其來的悲切。
席父見小女兒低著頭一副失落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剛剛的做法讓她傷心了。他經常去鎮上,聽說大戶人家不少孩子知道父母有了身子後因為擔心父母有了弟弟妹妹後不再寵愛自己。
阿福出生的時候安安還小,自然不懂這些,莫不是現在也有了這想法?
席父越想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自從陸氏有了身子後,安安都不怎麼愛笑了,也懂事了許多,莫不是怕他們以後不愛她了?這麼一想,席父心疼又苦惱,他是個粗人,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人……況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兒……
想了半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遞給席瑾安,“安安,給,這是上次你給我的那些……那叫什麼來著……護手筒,都賣光了,這是賣的銅錢,你自己留著當零花吧。那東西喜歡的人還挺多的,後來還有不少人來問,不過已經賣完了。”
席瑾安微微一愣,上次殺豬時席瑾康讓喬青山拿個豬腿回去,喬青山不願意,後來還是席瑾安勸說讓他拿幾張兔皮來換,喬青山才勉強同意了。結果第二天喬青山就把兔皮送了過來,不過不是幾張,而是十幾張。
雖然兔皮不怎麼值錢,那也是因為兔皮不大,喬青山送來的兔皮是他自己上山打獵獵到的,都是野生的,比一般家養的土著要大一些,毛色也光亮些。
真要比起來十幾張兔皮可比一個豬褪還要貴上一些,事實上對喬青山而言,兔子是他上山打的,皮也是他自己削的。並不花錢,而席家的豬卻是花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