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切等抓到海盜頭子,自然會有答案。
派人知會南通州的官員,就說海盜入侵意在報複他們,問問他們最近幹了什麼大事!”
李牧搖了搖頭說道。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苦惱別人。
把問題拋給南通州,知道自己被海盜惦記上了,那幫地方官自然會賣力去查。
……
江南水師衙門。
“什麼?”
“讓我們找人把責任扛起來,戴罪立功。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段幹洪一口回絕道。
計劃趕不上變化,本想借用海盜入侵同南京兵部進行博弈,萬萬沒想到居然玩兒崩了。
揚州營在戰場上的勝利,讓揚州府那邊喪失了對他們的依賴。
文官集團的內部派係鬥爭,一下子把他們推上了風頭浪尖。
徐閣老派係希望他們站出來咬南京兵部一口,南京兵部又想他們主動扛起責任。
作為官場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條,段幹洪非常清楚,此時的政治鬥爭有多凶險。
一旦安排人扛起責任,那麼前麵所有的事情,都會成為江南水師衙門的責任。
這麼大一口黑鍋,不是下麵人能扛起的,最後多半會落在他的身上。
哪怕真能戴罪立功,事後也少不了脫層皮。
最怕文官陣營內鬥升級,南京兵部的大佬們自顧不暇,根本沒心思撈他。
丟官去職是最輕的,搞不好還會去詔獄走一遭。
同徐閣老係站在一起,咬南京兵部一口同樣不行。
先不說這種反咬上級的做法,在官場上有多招人恨。
光過去一起共事的日子裏,他就有無數把柄,落入南京兵部手中。
人家完全可以在倒台之前,先把他給弄下去。
“段大人,先別急著拒絕。
揚州府那邊已經向朝廷上了奏折,彈劾江南水師衙門不作為。????他們是徐閣老的人,南京六部沒有能力,把事情壓下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朝廷多半會派人過來調查。
這次的事故,固然是拖欠軍費引發的。
難道你們江南水師衙門,就一點責任都沒有麼?
別告訴本官,你們所有軍艦都在維修。
按照大虞律,水師的軍艦維修保養是輪流進行的。
就算部分軍艦受到影響,你們一樣可以出兵,收拾這夥海盜。
問題是你們前麵沒有動作,等到事發之後,還是沒有第一時間采取行動。
甚至拿到了開拔銀之後,你們依舊沒有采取軍事行動。
當今可不是好糊弄的。
一旦讓欽差查出點兒什麼,你段大人的項上人頭,怕是難保!”
尹登甲毫不客氣的警告道。
明眼人都知道江南水師衙門拖著不動,是對他們拖欠軍費行為的不滿。
如果揚州營軍事行動失敗,大家隻能靠江南水師收拾爛攤子。
為了大局著想,各方都隻能哄著他們。
那麼江南水師身上的問題,全部都不是事。
可惜他們判斷失誤,不僅手中的依仗沒了,還被人揪著把柄不放。
“尹大人,本官也不是嚇大的。
朝廷要派人來查,那就讓他們查好了。
江南水師衙門確實存在問題,可和某些人比起來,我們這些都不算事。
即便是朝廷要進行清算,本官到了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
段幹洪冷漠的說道。
哄騙他背鍋失敗,就想用威脅手段,逼迫他當替罪羊。
一旦應下,那就生死難料。
此刻他在賭自己隻是被殃及池魚,不是人家的首要針對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