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他敢做中人,毫無顧忌的收錢撈人,那都是有大佬在前麵頂著。
名義上是他神通廣大,實際上收取的那些買命錢,大頭都到了皇帝手中。
哪怕出了問題,風險也不會大。
現在遠離京師,對局勢把控慢了不知幾步,再去摻和就是找死。
……
桂林府。
遲遲不見廣西軍隊有所動作,史榮軒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官軍的效率再慢,也不至於爭吵兩個多月,還沒出結果。
意識到中了敵人的緩兵之計,現在他也不能做什麼。
前線幾路戰場推進不順,最近半年時間裏,白蓮聖國的疆域不增反降。
對一個初生政權來說,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疆域的縮水,唯一的好處就是召集眾將議事,變得方便起來。
一定程度上,史榮軒加強了對軍隊的控製。
可惜這種集權方式,不是他想要的。
“諸位愛卿,聖國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大家可有妙策,解決聖國現在所麵臨的困境?”
史榮軒憂心忡忡的問道。
年關將近,白蓮聖國卻見不到一絲年味。
大家都在為前線的戰事發愁,早就忘卻了過年。
“陛下,偽朝的實力太過強大,我們必須改變之前的戰略。
原本我們都逼近了昆明,怎奈偽朝突然冒出了一群鄉紳組建的民團。
這些民團的戰鬥力不怎麼樣,但他們都是本地人。
對地形非常熟悉,經常依仗地利襲擾我軍。
傅丞相率領的部隊,就在這上麵吃了大虧。
受製於後勤被切斷,隻能退回來和西征軍團彙合。
偽朝放開了對民團的管製,未來我們要麵對的敵人不光是偽朝大軍,還有數不清的民團!”
鎮西王衛嘉瑞一臉無奈的說道。
眼瞅著勝利在望,結果被一群不入流的民團給壞了事。
士紳們在地方上的影響力太大,他們剛一出兵,敵人就收到了消息。
每次出兵圍剿,不等他們殺過去,敵人早就沒了影。
不是沒有試圖采取懷柔手段,怎奈士紳根本不認為他們能成事。
就連一些親近大虞的雲貴土司勢力,也加入到圍剿他們的隊伍中。
缺乏群眾基礎的西征軍團,進入雲南境內後,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好不容易打到昆明城下,結果又被敵人給反推回來。
經過一係列的作戰,他也發現了敵軍的破綻。
這些地主武裝,本土作戰的時候,戰鬥意誌高昂。
一旦離開家鄉,戰鬥欲望就急劇下降,距離老巢越遠戰鬥欲望越低。
不過這沒有任何意義,現在的西征軍根本不敢誘敵深入。
廣西的官軍收複了柳州,他們稍微露出破綻,敵人就會撲上來。
“你的意思是放棄西征戰略,全力北伐?”
史榮軒皺著眉頭問道。
戰略變更,可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
他們改變進攻方向,不等於敵人就會配合。
白蓮聖國不西征,雲貴聯軍就要東進了。
廣西方麵軍已經休整了兩個多月,年後肯定會有所動作。
一旦他們放棄西南攻勢,那麼廣西的官軍和雲貴聯軍彙合,將是大概率事件。
到時候廣西剩下的州府,多半也會保不住,遷都隻是時間問題。
北伐成功也就罷了,萬一北伐受挫,又被敵軍趕著遷都,白蓮聖國就完蛋了。
“聖皇,現在我們沒有更多的選擇。
廣西的偽朝官軍進攻廣東,隻是他們釋放出去的假消息,敵人的真實目標是慶遠和桂林。
據我所知,廣西的敵軍一直在擴軍備戰,現在的總兵力怕是超過了六萬。
再加上雲貴聯軍,以及若幹民團,敵軍的總兵力已然超過二十萬。
這麼多偽朝大軍,慶遠府、泗城州通通保不住,就連聖都也非常危險。
與其等敵人打過來之後,再被迫改變戰略,不如提前孤注一擲。
直接集中全國的兵力,選準一個方向全力進攻,打破偽朝的戰略包圍圈!”
衛嘉瑞豪邁的說道。
造反本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所有的義軍,在創業階段,不是在賭命,就是在賭命的路上。
白蓮聖國算是成功的,一開始就進展順利,提前建立了自己的根據地。
然而正是因為過早的擁有根據地,他們沒有四處流竄,持續削弱大虞的綜合國力。
鬧的聲勢再大,也僅限於數省之地,並未真正撼動大虞的統治。
現在就是咽下苦果的時候,反應過來的大虞,展示出了超乎他們預料的實力。
“你們的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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