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降臨這個世間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候,春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最是舒服。張京正躺在一張靠椅上,仰著頭眯著眼,頗為愜意。初來時那個婦人總是把張京放在屋裏的一張大床上。隻是張京實在不怎麼願意和一群小屁孩躺在一起,睡著睡著被一泡尿澆醒的事發生了兩次之後張京便再也不願意和他們一起睡。於是當婦人把他放床上之後,他便做出一些反抗的行為。
所謂反抗也就是從床上跌下來這樣的禍害自己的舉動而已。而那婦人雖然初來時將把張京帶回來的土匪頭子埋怨了個半死,其心裏卻是對小孩子歡喜到了極點。所以張京摔了幾次以後終於是如願以償的擺脫了那些動不動一泡尿射人臉上的小屁孩。
隻是家裏又沒有另外的床,於是婦人給家裏唯一的靠椅上鋪上一些棉絮便當做張京的床了。這婦人對孩子的喜愛當真是達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而對張京更是深厚了許多。隻因張京到來不久婦人便發現這孩子不能視物,心中對張京更是憐愛到了極點。張京開始時也不大適應。後來也漸漸學會用耳朵代替眼睛,雖說有許多不便,但總還是摸清楚門在哪邊。於是便一邊往外爬一邊拉著靠椅。張京自然是拉不動的,但是婦人整天就待家裏,張京這些動作自然都落在她眼裏,雖說很奇怪這孩子的異乎常人之處,但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她哪會想到什麼穿越重生之類的。
結果自然是幫張京做完一切,自此便成為了習慣,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靠椅會搬回去,基本都在外麵。而張京也就整天躺椅子上,問著花香,聽著蟲聲。聽著好像挺不錯,其實張京心中已是充滿了怨念,實在是太過無聊了啊。要是眼睛是好的早撒丫子出去跑了,哪會安安穩穩待這裝文藝。
裝了許久的文藝青年,張京終於忍受不住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張京一想到自己得一直坐在這張椅子上直至死去便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這樣的事不是人能忍受的,起碼,不是張京可以忍受的。得想辦法改變下,起碼得出去走走,這個地方雖說臨近大自然,但也未免太過臨近了些,除了不遠處那個被土匪頭子偷雞的小村莊中的村民偶爾上山來砍柴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人煙。
婦人整天要照顧小孩,哪有的半刻休閑,所以唯有的可能就是隨著土匪們一起出去搶劫。雖說一群大土匪出去劫道還帶著個孩子有些不大合適,但是那些土匪也壓根就沒有劫道的意思。反正張京來的這些日子裏是沒聽說過他們成功過一次。倒不是說人少到一個都看不見的程度。隻是~
每次回來土匪頭子都是這麼交代的:“他說他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一家人都等著他一個人養呢。所以……”
所以這個土匪頭子沒有帶領手下完成過哪怕是一次的劫道。反而是又帶回來一個小孩。據說是在路邊撿的……
而那些小屁孩,張京現在也摸清楚了,沒一個是婦人自己生的。有的是自己撿的,有的是一些逃難路過的遇見土匪們跳出去大喊一句:“此路是我開……”下文還沒出來,他們扔了孩子就跑,土匪們一見之下也不去追,隻是把孩子領了回來。
所以說與其說這是個土匪窩,不如說這是個慈善堂。而不遠處的那所小村莊裏的人也正是明白這一點,從來就不與他們為難,甚至時常還幫促著點。方式,自然就是土匪們去偷雞摸狗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不能做的明顯了,不然土匪頭子覺得沒了土匪的調調,隔天他能把偷來的東西給送回去。
當張京知道這些的時候著實被雷的外焦裏嫩,這是個什麼年代?
幾個土匪不務正業,婦人也是疼張京疼到了骨子裏。於是當土匪們清晨再一次出去的時候張京便死抓著土匪頭子的衣角,硬是要跟著。土匪頭子本不耐,婦人一瞪眼,萬事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