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華山的桃花開的非常好,所以我特別想要走一趟華山,想去看看那裏的桃花,想去看看那裏的風景,想去聞聞那裏的花香,想去收集一些花瓣,釀一些桃花酒。
我記得楚未明很喜歡喝我釀的桃花酒。
我還記得,那年的華山,他曾經對我說,“小桃子,我們以後每年都來這裏吧,我幫你采很多很多花瓣。”
那個時候我挺開心的。
我看著那株桃花,今年開的似乎並不好,繁茂的樹枝上,桃花卻少了很多,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隻覺得看得上的桃花瓣實在比往年差很多。
我搖搖頭,苦笑掛在嘴邊,大概是我的問題吧,不過是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隻不過他從此不在我身邊了,我竟然還要牽連這些桃花。
伸出手從那株桃樹枝上摘一朵下來,放進帶著的小竹簍裏,剛準備尋找合適的第二朵,竟然聽到一聲微弱的聲音。
我好奇的往崖邊走了走,竟然看到一隻手,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攀住凸出來的那塊岩石。
這隻手的主人顯然對我的出現感到意外,他怔了一下,竟然還能對我露出大大的笑容。
“白衣姐姐,能幫我一把嗎?”
有人會拒絕這樣一句帶著笑意的話嗎?
我伸出我的手,拉住他那隻全是血跡的手。
拉上他之後,我坐在他身邊仔細的看他,他重重的喘著粗氣,喘夠了,才漸漸笑起來轉頭看我。
“好巧啊,在這裏遇到你。”
我一瞬間被他問的愣住了,還不好意思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真的認識他,隻不過不小心把他忘了。
於是我,你你我我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來。
叫我姐姐的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子微微一下,“白衣姐姐,我是晨陽,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我承認我大腦斷路了,但是好在也終於停下了你你我我不知道說什麼的狀態,心裏卻對這個晨陽充滿好奇。
孩子多不簡單啊,剛剛還在懸崖邊,生死一線,還能笑的這麼燦爛。
看我半天不說話,晨陽又說:“你怎麼不說話?”
晨陽看著我的眼神裏是一片溫柔,我看著他的眼睛又怔怔了。
“你……你是誰?”
他又是陽陽光光的一笑,“我是晨陽啊,清晨的晨,陽光的陽。”
“我們之前不認識的吧?”我終於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晨陽看著我的眼睛,嘴角的笑忽然收了起來。
我也有異樣的感覺,但是,但是我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隻是有各種怪異的感覺。
“你,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我不自然的在他臉前擺擺手。
他好像晃過神來,又笑了起來:“是啊,我們不認識的,第一次見麵,救命恩人。”
誒?救命恩人?
忽然想起,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的?剛剛真的很危險啊,如果我不在的話,你還有力氣自己爬上來嗎?”
晨陽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血跡斑斑,但是他卻撇撇嘴,好像覺得這也沒什麼。
“這不是你來了嘛,這不是我已經沒事了嘛,所以我福大命大,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說完他又笑了笑。
我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邏輯啊?”
他對我眨眨眼,“我的邏輯。”
我擺擺手,“好吧好吧,既然沒什麼事了,你就快點下山吧,找個大夫看看手上的傷。”
“姐姐,你也會看的吧?不如你幫我治一下吧。”
我……
小人不才,還真是會點雌黃之術,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我,不是,你怎麼知道我會醫術?”我這人就有個破毛病,一旦遇到自己搞不懂的事情就容易結巴,麵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孩子是多麼神奇啊,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我,我啊,我猜的啊。”
我心裏有點咆哮,嗯,猜的真準啊。
我從兜裏掏出一方手帕,裹住他的手,“我就算會醫術也沒辦法幫你啊,這山上也應該沒什麼草藥,你先包著我的手帕,看看能不能止止血。”
我剛裹好手帕,他卻是一把抽下來,展開染了血的手帕,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手帕右下角是一個桃子的桃字,晨陽轉頭看我:“姐姐,是叫桃子吧?”
我倒吸一口涼氣,“孩子,咱可以不要這樣嗎?我們之前是真的不認識嗎?為什麼你好像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會醫術,你到底是誰啊你?”
晨陽嘿嘿的笑了一聲,“我是猜的啊,一般姑娘家把自己的名字繡在手帕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孩子懂得還挺多的,我搖搖頭,有點想笑,“好吧,你再一次的猜對了,你管我叫桃子就成了。”
他笑著將目光轉走,看了看遍野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