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痛的領悟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操場上，諸葛牧俯視著眼前的王娟，他看到了她眼中那淡淡的憂傷，他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可是，他現在也很無奈，他的心裏隻有林萱。
“嗬嗬，我，我在這裏當老師……！”王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旋即又疑惑道：“那你又是為什麼來到這裏呢？難道你不用上班，還有，你這是怎麼了？掉水池裏了？”
王娟看著諸葛牧滿身的泥水，不解地道。諸葛牧笑了笑，是哭笑，然後搖了搖頭，歎氣道：“嗬嗬，一言難盡呀……！”
話落，二人便全都沉默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後，二人又在同時起步，開始繞著這熟悉的操場，慢慢地散步起來，夜間有了涼風，而且又是雨後，空氣很清新，混合著泥土的香味，感覺很清爽，諸葛牧此刻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很平靜地走著，時而仰頭望一望漫天的繁星，而王娟同樣心情好了很多，其實，在這之前，她一直坐在那台階上，和諸葛牧一樣，望著那道彩虹，追憶著往事，不同的是，彩虹在諸葛牧眼裏是林萱的樣子，而在王娟的眼裏，彩虹卻幻化成了諸葛牧那帥氣的臉。
“還記得嗎，嗬嗬，就是在這裏，曾經你給我許下那個諾言的地方！”良久之後，王娟忽然說話了，打破了沉寂。
諸葛牧笑了笑，他想他不能再讓王娟這樣惦記著自己了，他該說說自己的故事，或許王娟知道後就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麼不能容下她了。
於是，諸葛牧仰頭看向了星空，輕聲道：“王娟，你還記得嗎？記得林萱嗎？當年雨花高中的校花？嗬嗬，那個可愛天真的姑娘。”
王娟一聽，回頭看了諸葛牧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便回答道：“我當然記得了，那時候我是多麼的羨慕林萱姐呀，多麼想變成她那麼漂亮，那樣我就有資格和你在一起了，嗬嗬，是不是很傻？”
諸葛牧搖了搖頭，輕聲道：“不，不傻，林萱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話，你們都很天真，都很單純，絕對不是傻，可是，你知道後來林萱去了哪裏嗎？”
王娟皺起了眉頭，她知道林萱消失了，可是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道：“林萱姐不是和那個醜陋的林娜一起消失了嗎？這個我還記得，估計當年的同學們都記得清清楚楚，好像，好像那時候你們還有著感情糾紛呢，我很不明白，那個林娜雖然學習好，可是給我的感覺卻陰森森的，我並不喜歡她，但你當初為什麼卻為了她而拋棄林萱姐呢，林萱姐雖然有些任性，但是人很好的，這個我們都知道的。”
一聽到這些話，諸葛牧又忍不住了，他急忙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水，然後顫抖著嘴唇，喃喃地道：“林萱，林萱她，她死了，嗬嗬……，是被林娜推到了大海裏，可是，可是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我，是因為林萱太愛我了，她才會衝動地去找林娜那個蛇蠍的女人，而我，而我也太傷她的心了，才會讓她失去理智，是我害了她，嗬嗬，是我……！”
說著說著，諸葛牧再也控製不住，再一次淚流滿麵，隻感覺渾身無力，再也走不動，猛地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看著諸葛牧這番模樣，王娟也哭了，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經曆了如此的傷痛，她想他現在一定後悔極了，一定傷心極了，於是，王娟的心也跟著痛，她緩緩地俯下身，扶住了諸葛牧的胳膊，抽泣著道：“別，別哭了，我知道，林萱姐不會怪你的，她很好的，她曾經經常和我們一起玩兒，還特照顧我們，不會，不會計較這些的，隻要，隻要她知道你依然愛她，她就會安心地走了……。”
“嗚嗚……，都是我，林萱……，你讓我如何活下去啊……！”諸葛牧這一刻，心底那份兒一直隱忍著的脆弱瞬間爆發，放聲痛哭起來，那傷心的哭聲就在這空蕩的星空裏一陣陣地激蕩，傳到了那遙遠的地方。
“不要哭了啊……，嗚嗚……，你這樣，我很難受的……，放心，你放心，林萱姐不在了，還有我，和當年一樣，我說過，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得，隻要你願意，真的，你可以把我當成林萱姐，我和她很熟悉的，雖然我沒有她漂亮，但是，但是在其他方麵，我，我可以學的很像的，比如，比如這樣，你看，林萱姐苦惱的時候是不是會這樣？”看著痛哭的諸葛牧，王娟實在是不忍，便想方設法想逗他開心，其實她說的也是真的，就算諸葛牧把自己當成林萱，隻有自己能和他在一切，那也是一種榮幸，因為自己真的很愛他，已經不需要理由，因為他在多年輕就已經印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諸葛牧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向了王娟，發現王娟正緊緊地皺著眉頭，嘟著嘴，兩隻眼睛對到了一起，正瞅著自己的鼻尖，諸葛牧一下子笑了，真的很像，當年的林萱在苦惱的時候就會這樣打發時間，真的很像，好像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可愛天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