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許仙，呆掉啦？”
“大概是太久沒見到姐姐你所以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吧。是吧，許仙？”
素貞的笑容之中，隱然有一絲苦澀。我並不驚奇。然而在一向藏不住心事的小青臉上，我卻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唯一的解釋，恐怕是素貞將此行的真正目的，連小青也一齊瞞過。
“素貞，你……”
我站在那裏，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素貞已經走了過來，將魚肉提了過去，向我嫣然一笑。
“我來煮吧。”
跟在素貞後麵，小青踏著她那一貫蹦蹦跳跳的步子走進來，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許仙，還有我呢，你隻跟姐姐打招呼的嗎？”
我看了她一眼，一股熟息的感覺自心頭升起：“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插什麼嘴！”
“你……許仙……”小青捏著拳頭，嘟起了嘴，隨後將頭撇向一邊，“哼！你記著……”
我心下暗笑，但想起素貞，卻又有些笑不出來，領了小青往裏走，小青一麵打量著四周一麵說道：“雖然還是不怎麼樣，但比起上次來的時候，還算好多了。”
素貞提了魚肉去往廚房，我自也是領著小青去廚房幫忙，然而到得廚房門口，卻聽得素貞在裏頭說道：“不必進來，我一個人可以了。”小青也在身後說道：“是啊姐姐最近可是變得很厲害哦。”
我自房門往裏一看，正見到素貞站在裏麵對我一笑，她雙手未動，麵前卻是刀具飛舞，爐中火焰自燃，水盆中的清水也是自動清洗著幾樣作料。這樣的分心而用，對精神力的要求極高，似簡實難，看素貞對妖力操縱的嫻熟，她的修為已然突破地仙，到達天仙位。
“咦！真厲害啊。”我不由得讚歎道。
家裏所備的東西不多，無非是些青菜之類的，算不上豐盛。素貞三下兩下做出幾樣菜肴，看起來鮮美無比，搬至客廳，小青如往常一樣不用招呼，抓起筷子大吃起來。素貞則是雙手托著下巴，在一旁看著，隻是往常一向與小青搶菜吃的我卻是遲遲未曾動箸。
小青吃得幾口，發現有些不對，停下筷子對我說道：“許仙，怎麼不吃？”
“噢，好久沒吃素貞煮的菜了，有些感慨而已。”我往素貞那邊看去，她笑得有些苦澀。
吃過了飯，收拾幹淨，已是天光收斂，暮色四合之際。小青吃得很飽，趴在那兒無聊地敲著桌子。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尷尬地打量著四周。素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隻聽她輕聲說道：“許仙，我做的菜……已經不好吃了嗎？”
“啊，不，不是的，呃……”我最終還是決定一要騙她，“我……不知道。”
“我明白……不是親手做出的飯菜，味道會差很多，可是……我真的是做不出來了，許仙……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白素貞了，我……回不去了……”她抬起頭來，目光中隱然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