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姐,你……你別這樣啦……”小院之中,小青已經在房間裏枯坐了三天,在她身邊的,是許多已經開始枯黃的草編蚱蜢。
“……顧凡,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啊?”
“草編蚱蜢,隻能由一個人完成,不然誠意就不夠,顧凡……我天爺,一定是看我誠意不夠……他……生氣了……”
“小青姐,那個……不是的……”
“顧凡,你出去吧,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小青姐,我……”
“走啊!”小青身上妖力陡地一綻,將顧凡推出了房間,房門在他出去後,砰然關上。
顧凡站在院子裏,感受著剛才由小青身上放出的力量,他雖早已明白小青也是修真者,但小青這樣毫不掩飾地在他麵前放出力量,還是第一次。
“這是……妖、妖力……”
“沒錯啊,我和姐姐,都是蛇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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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的葬禮,並未被安排在他一直生活的杭州城裏,而是放在了金山之上,對外的理由是因為許仙從來便仰慕佛法,故在死後也要到這佛門之地安息。但其內幕,卻是為了借助更大的力量,使某項秘法進行得更為順利。
此刻金山的前殿正在為許仙做著法事,連續七天的水陸道場,自杭州城內趕來拜祭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大抵都是曾受過濟仁堂恩惠的人。而在後殿的一個小院中,此刻身披素服的白素貞正坐在院中的一張石桌前,心情緊張地望著正大門緊閉的小院正廳。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大量的陰寒之氣朝著那間房凝聚起來,小院內的氣溫緩緩下降,到得傍晚時分,原本正是六月天的小院之內,竟是緩緩降下霜花,房簷之上,結出一條條的冰棱,而以院牆為界,小院之外,卻未受到半點影響。
冷氣到得此時,已不在加強,而是轉為另一種情況的陰寒,卻是使人感到孤寂、冷漠、陰森的種種精神波動不斷增強,白素貞揪住衣襟,臉色煞白,她本可就此出到小院之外,便不會受到影響,隻是她卻不願在此法完成之後浪費半點的時間,因此堅持著坐在這兒,苦苦支撐。
夜色漸深,那院子內的陰森之氣也是愈加深厚。終於,金山鍾樓之上,鐺鐺鐺地鍾聲響起,鍾聲一落,院子裏的陰寒之氣也是陡然斂去。方才升至顛峰的陰寒之氣使得白素貞幾乎暈厥,她此時大口大口地吸了幾口氣,起身便踉踉蹌蹌地往正廳跑去。這時,兩扇門打開,白智明自裏麵飛速奔出,扶住了她,而之後出來的,則是一身僧袍的法海。
“小妹,沒事吧……”
“哥,我沒事,相公他……”
白智明與法海對望一眼,隨後微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小妹……失敗了……”
白素貞望著他,陡然怔住,嘴唇張了張,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隻是眼淚已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哥……不會的……怎麼會……哥,你不是說……不是說一個菩提位就能成功嗎,現在……現在你們兩個,再加上那些和尚……哥,難道說……”她兀自不信地搖著頭,卻是要費好大力氣,才能完整地說出幾個字,已然是斷斷續續,難以成句,“哥,難道說……他竟連再見我一麵……都不願見嗎?”
“不是的,小妹,你別激動,他若是知道有機會再見你,一定不會不來的,隻是……我和洛寒猜測……”他看了法海一眼,也是十分吃力,才說出那個連他自己也是難以相信的答案,“……他的靈魂……此刻……不在冥界……”
“不在冥界……那相公的靈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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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醒來了嗎?還說自己是修真者呢,昏迷也這麼久……”
緩緩地恢複意識,我聽到的第一句話,是一聲熟悉的女子聲音。
“……先躺著,我去打水給你洗臉……”
朦朧中,那女子從房間裏走了出去,我緩緩睜開眼睛,這是……我的床,我的被子,我的書桌,我的……
我怔怔地看著那個端了臉盆從門外進來的少女,忽然笑了起來。
“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愛上你了哦,我的……”
……我的喬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