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金山。
一條人影鬼魅般的閃過,仿佛與周圍的空間化為了一體,朝眾僧居住的禪房而去。這十餘年來,金山與峨嵋二分白道天下,實是吸收了不少三教九流的勢力,此時的金山,後山與山腰新建了不少住房,供這些新來的人居住,主體的禪房,則由原來的僧眾以及各勢力的領袖人物居住。這些人的力量雖說有高有低,良莠不齊,卻也著實不乏好手,這人竟能行進到這裏仍不被發現,修為實是高明非常。
那黑影顯是對於金山已十分熟悉,選定了方向,駕輕就熟地找到一間禪房。隻見那禪房中猶然透出燈光,房中之人的影象印在窗上,手持一本書,搖頭晃腦地讀著。那人聲音不大,隔了窗戶,聲音更是微不可聞,隻是來人修為精湛,卻可聽清楚裏麵的人正自念著:“……之乎者也,嗚呼哀哉……有美女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美女要走窗戶兮,不亦悲呼……顧凡很有魅力兮,沒很多女人喜歡乎,美女太多兮,不亦悲乎……”
房中之人語調怪異,念得著實令人忍俊不禁,那黑影聽了一陣,“撲哧”一聲輕笑,接著身形一動,竟就那樣隔著窗戶衝了進去。
那黑影在燈光之下,竟仍是一團漆黑,卻是在緩緩發生著變化,終於幻出真身,成為一名絕美的紫衣女子,抿嘴笑道:“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犯得著要向我炫耀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嗎?想故意氣我啊?”那女子眼波流轉,語音嬌媚,儼然是向著情人撒嬌的口吻。
房中讀書之人,自然便是顧凡。隻見他笑道:“正因為你太難得回來,所以我才要抓緊時間證明我的魅力啊,否則你一年裏出去那麼久,認識那麼多的男人,你以為我都沒有危機感的嗎?”
聽他這樣說,那女子嬌笑一聲,向他走過去,親昵地坐在他的腿上,樓住了他的脖子:“吉祥很高興呢,顧凡為她吃醋了,雖然……雖然我知道那是假的……”
“怎麼會是假的呢?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那名為吉祥的女子輕輕地倚在他的胸口上:“我明白啊,顧凡,我比誰都明白你呢……不隻明白你,我還明白你的師父,你的恩人,你的愛人……如果說有誰是我不明白的,恐怕就隻有那個本性尚未蘇醒的小鬼頭了……”
“噢,”顧凡淡淡一笑,“你明不明白他們我無所謂,不過你能明白我,那真是太好了……”
吉祥捶了他一下,嬌嗔道:“我說,我們每次見麵難道都得這樣劍拔弩張的嗎?你好歹是個男人,讓讓我不行啊?”
“我還沒讓你嗎?你要從窗戶進來我就讓你進來,你要坐在我身上我也讓你坐了,就連你要樓我我都讓你樓了哎,還說我沒讓你。難道說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天理了嗎?”
“嗬嗬……”吉祥捂著嘴巴,笑到不行。過了一會兒,卻忽然渾身一震,捂住了心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見此情形,顧凡忙為她輸入一道力量,問道:“怎麼了?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