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已經去了地獄……
他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逼我?”
淵天想要安撫悟空的手落在半空中卻猶如有千斤之重竟難以放下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她忽然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做。看著他泛紅的眼眶,竟提不起一絲的勇氣為他拭去眼角滑落的血紅的淚水。
他們二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心傷之中,誰也不曾注意到不遠處主宰身上所發生的異樣。此刻他周身竟大泛異彩,眼中眸子已閃爍著靈動之氣,漸漸流過奇異的光芒。
大殿中,仍是籠罩在一片沉寂裏。
很長的沉默後,悟空緩緩仰首。良久,忽然道:“神國鋒芒,閻羅冰冷,隻願伊人,生死相往……”
不知怎麼的,在悟空的言語中,淵天一陣若有所失。
“怎麼,你要去地獄麼?如果很著急的話,我很樂意幫忙的。”忽地,一個聲音從大殿中冒了出來。淵天一驚,轉頭看去,卻是那原本如木頭一般豎著的主宰,此時已然發生了變化,靜立那兒宛如不可撼動的高山,眉宇之間威勢淡淡而發。微微扯動的嘴角,展現出的笑容雖不迷人卻溫暖直可深入人心。臉上一片溫和之象,可淵天卻看得一個激靈,脫口而出:“天祭!”
悟空也正看著天祭,眼神有些飄忽,很長一會兒,悟空緩緩低語,道:“罷了……”
身旁的淵天聽到悟空的低語,卻不明白悟空所說為何,轉過頭看向悟空。隻見悟空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天宇靈陽棒,一手輕柔的摸著棒身,眼中的血絲還未褪去,卻目光溫柔。悟空忽的抬頭看向淵天,咧嘴笑了一下,笑容溫柔好看。
淵天竟一下看癡了。
下一刻,淵天癡迷的眼中,逐漸發現了悟空的變化。
在淵天變為驚訝的目光中,看到悟空俊美的麵孔緩慢的變得妖異起來。此刻,悟空雙眼緊閉,已看不到他那明亮的雙眸,原本橢圓的耳廓突然變得很尖長,身後原本隻到腰際的黑色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增長著,直長到覆蓋了小腿才停止了增長,而此刻嘴角邊殘留有的淡淡的笑容卻有著說不盡的邪氣。不僅如此,悟空的身體也在發生著怪異的變化,他的鮮血也緩緩沸騰鼓蕩著,體內的神力澎湃著卻不斷的往外湧出,而身體卻又詭異的在吞噬著外界的混沌神力,這讓直接身處在這兩股蓬勃神力下的悟空忍不住的仰首長嘯,就連在一旁的淵天也被逼迫的遠離了悟空幾步。
天祭先是頗有趣味的觀看著悟空奇異的變化,隻一會兒後,麵色忽冷,深邃而平和的目光漸漸的變得陰冷起來,因為悟空現在所流動的神力,讓他有著熟悉的感覺,令他感到不安。忽的他冷哼了一聲,身形一動,卻是向著悟空和淵天處飛身而來。
此時飛身而來的天祭已然化為了火人一般,全身都籠罩在焰火之下,他恨恨的看著前方之人。可他所要攻擊的卻不是背叛過他的淵天而是在淵天一旁正發生著異變的悟空,但他的攻擊又不是一往無前的淩厲,似乎在他的攻擊之中還帶有著一點猶豫,一點忌憚,更多的卻是憤恨。為了以防後患,他用盡全力,隻想那人死了不就行了,在說那人自己不是也想要死麼,他是在做好事的……
說起來似乎很是緩慢,可那團不可一世的火焰,眨眼間就已到了他們麵前,火焰瘋狂肆掠,眼看就要即將湧到悟空。
忽的,一道妙曼的身影出現在了悟空的身前,卻是淵天……
沒有任何的言語。
天地似乎也安靜了下來,那一團豔麗的火焰在在她的眼中逐漸的放大著。終於,下一刻,一片紅色的霧氣從她的口中瞬間噴灑而出。
為什麼沒有疼痛的感覺呢?
為什麼那片血色的霧氣被半空之中那個白色光球照耀下會覺得是那麼的絢麗!
原來,血霧是這麼漂亮的呢……可是為什麼會有幸福的感覺呢?
一擊未果,天祭一個晃身倒飛而回,身形穩定後卻未在有任何動作,看著躺在悟空懷中的淵天身前那碩大的血紅手印,眉頭一皺,眼中現出一片迷惑:那個隻知道玩鬧心卻如魔蠍一般的女人,居然也會為了別人而不顧一切,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
淵天整個人都倒飛而去,力道之大下令她自己也止不住。在半空中,她的嘴角邊竟是苦澀的笑意,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預想到悟空有危險時,身體竟不由自主的就衝了上去。是不由自主的,她都沒有思考的。忽的一怔,她感到身體被一片溫暖包圍了起來,她抬頭,卻是看到了那已變得妖異得無法形容的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