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就一直趴在桌子上,倒也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真的覺得身心疲憊了。那封信不見了,程楓到底是什麼時候拿走的呢?
會不會是我錯怪了小雪,其實她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呢?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也隻能讓它過去了。與之同去的還有我心底裏最後一絲對未來的期望。又或者說那封信是唯一能夠把現在的我與2011年的我聯係起來的線索。可是我失去了這個線索,於是也失去了那束來自未來的光。
也許我就這樣一直待在這個時空裏,再也回不去了。可是下次與那封信相遇的時候,還是會在程楓的葬禮上嗎?
不,這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要再次看到的事實。
既然這樣,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維持程楓的健康,改變曆史,讓他平安的度過這十年吧。
可是我能做到嗎?
小雪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而等我再次醒來時,聽到了小雪的輕聲細語。
“未央,好點了嗎?已經放學了。”
“啊?嗯,好多了,都已經放學了?”我拍了拍腦袋,清醒了一下。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回家?”小雪眼神裏透著關切。
“嗬嗬,睡了一覺精神多了,我沒事了。”
我忽然想起了蘇漓的話,馬上收拾起東西來。
於是與小雪在二區校門口分別之後,我又快步走到了一區的大門,遠遠地就看到蘇漓斜靠在牆邊衝著我笑。
“好慢啊,姐姐,我還以為你不要來了呢!”蘇漓抱怨著。
“對不起,我睡過去了,小雪沒把我叫醒…”我有點急促的回答。
“嗯,來了就好啊,我就知道你是守信用的人,嗬嗬。”蘇漓笑著說。
“你特意把我叫來一區的門口,到底要說什麼呀?”我忍不住的好奇。
“哎,別急,二區熟人太多,被那群小子們見到我等你,還不都得跟我炸毛!走吧,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兩琴相樂’吧,我請你吃冰激淩。”蘇漓不緊不慢的說。
什麼情況?蘇漓要帶我去“兩琴相樂”?
這是一家在一區門口商業街上的小西餐廳,因為是商業街地價貴,所以每間店鋪的空間都非常狹窄。可這個小餐廳卻利用了這個半地下室的幽暗氣氛,把原本狹窄的店麵分割成一個個的小包間,說是包間,其實也就是用竹簾隔開而已。包廂裏麵燈光昏暗,隻放兩把椅子,也正好呼應了店名的諧音“兩情相悅”。至於為什麼叫“兩琴相樂”,理由當年可笑死了我們幾個,就在剛一進店門那裏的牆上,掛著一把吉他和一隻口琴,據說這是店主當年最愛的樂器,之後又被演繹出許多個版本的愛情故事。其實這裏有的也就是個昏黃曖昧的氣氛,食物又貴又難吃,隻有冰激淩還算是值得一嚐。
在那個時候,如果有誰和誰一起去了“兩琴相樂”,基本上就是地下戀情浮出水麵的證據了。
蘇漓會帶我去這家店,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心裏開始有的隱隱的不安了。
坐在這個狹小的包間裏,覺得十分不自在,燈光太暗了,我的視線基本上除了和蘇漓同學四目相對以外,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躲藏。
“嗬嗬,別這麼緊張啊,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吧,上次是哪個帥哥請的啊?”蘇漓察覺到我的不安,打趣道。
“去你的,上次是和小雪一起來的…”我急忙反駁道。
“哎,跟女生來這種地方,你們倆同性戀啊!”蘇漓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
我一巴掌揮過去,但也沒真的打。蘇漓笑嘻嘻的躲過。
“不跟你鬧了,說正經的吧!未央,你有喜歡的人嗎?”蘇漓收起笑臉。
“啊?”我一下子被這麼直接的問題給打到頭暈了。
“哎,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有吧,看你剛才那個癡情迷惘又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就知道了。”蘇漓看到我語塞,也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