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仿佛要透過身體,牢牢地抓緊我的靈魂。
“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本來今天不是周末,我們卻在這裏見麵已經是犯規了啊!”程楓的語氣充滿了掙紮與無奈。
我抬起頭有點無助的看著他,卻看到他的臉上掛著更加無助的神情。
是我錯了嗎?我這麼做讓他很為難了嗎?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急著看那封信呢?我們不是約好了十年之後再看的嗎?”程楓盯著我問。
為什麼?我總不能告訴你因為十年之後你就會因為肝癌去世把這封信當遺書給我吧?
“我等不及了,現在就想看…”這是心裏話。
“不可以,你還太小,我不能現在給你看。”程楓堅決的說。
哎,我已經不小了啊,都27歲了!我不想再等十年啊!可是為什麼我太小就不行呢?
“可是我不想再等十年,我要讓我的青春不再有遺憾。”這句更是心裏話。
“十年這個期限是你定的啊,怎麼又不想等了呢?”程楓有點無可奈何的問。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真想撞牆了。
“十年太久了,要不打個折,兩年怎麼樣?等我上大學就給我吧!”我嚐試曲線救國。
“那怎麼行?說好了的是十年就不可以改,要不然我那封信不是寫的沒意義了嗎?那是寫給十年後的你的啊!”程楓異常固執。
完了,這下子是徹底沒希望了。我隻能保佑老天大發慈悲不要讓程楓生病了。
“那你要答應我,這十年要保護好自己的健康,不許生病!”我又一次脫口而出心裏的願望。
“好,我答應你,這十年肯定會健健康康的,等到時候親手把信交給你。”程楓回答。
他答應了,而且這麼幹脆。覺得放心了很多,好像他答應我就真的一定能保住他的健康一樣。
我妥協了,是愉快的妥協,心滿意足了。
比起這封信,我更在乎的是他的健康。
“你好狡猾啊,是不是我一開口就知道我說的第一個理由是假的?”我才反應過來,怎麼就被他套出心裏話來了呢?
“哈哈,如果你是真的來查那個參數有什麼不好直接告訴龍老師的?這和拿練習題沒什麼差別吧?都是你常用的借口而已。”程楓笑道。
哎,是啊,太挫了我。
“不行,這樣不公平!我剛剛告訴你了一個秘密哎,你也得跟我說一個秘密交換才行。”我開始耍賴。
“嗬嗬,交換秘密嗎?好啊,讓我想想,那就跟你說一個我年輕時候的事吧。”程楓回答的倒是很大方。
“好啊好啊!”我開心的說。
關於這個人,我想知道的更多。
“那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吧,那時候我剛大學畢業分配到一中當老師,正好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因為同時分配進來的幾個老師隻有我是正規師範大學畢業的,所以我就覺得自己技高一等,沒把那幾個人放在眼裏,剛來的第一個學期就趕上了省裏教委辦的‘菊花杯’賽課,於是我們幾個新進的老師都躍躍欲試的報了名,準備賽出點名堂來。”程楓說。
“哦?你參加過‘菊花杯’賽課啊?嗬嗬。”我饒有興趣的說。
這個‘菊花杯’公開課比賽我知道,因為是全省級別的大賽,從小學到高中的老師都可以參加,尤其是新進老師想要攢點資曆為將來評個“特教”職稱一類的做準備,更是參與熱情異常高漲。
我之所以會這麼熟悉這個比賽,是因為本人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從小學到初中,幾乎每個我們年級的老師裏麵有要參加這個賽課的人,都會把我找去當“禦用”學生,說白了就是給老師當“托兒”。
公開課嘛,基本上就是個表演,每個學生的舉手發言其實都是固定的,而我每次都是“台詞”最多的那個,主要是老師們都覺得我口齒比較伶俐,樣子也比較俏皮,特別適合在這種場合裝裝可愛活躍課堂氣氛。而這樣的青睞也大大的滿足了我兒時的愛表現的心理,於是特別配合老師的工作。
現在想起來覺得真是可笑,上一節小學語文課的公開課,老師可以動用出連環畫,小布偶,錄音機,小零食等各種從來不會在正常上課的時候用的東西來,就是為了做到一個所謂的寓教於樂。
原來程楓也幹過這樣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