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父無母,從小就到處流浪;我不知姓甚,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通常人們把我這種人稱為孤兒,但我在一般人的口中隻是一個“臭小子!”或者是“小啞吧”。
對,我命中注定生下來就開不了口;我的語言能力被下了詛咒;所以我在人們眼中還不如一隻流浪狗。但是我是一個人,我不是什麼小啞吧也不是什麼流浪狗!我有名子——“欣”這個字成了我唯一值得驕傲值得珍藏的財富。
但是命運對我也不算太苛刻,它讓我遇見了優——我這輩子唯一的朋友和親人,他是我的兄姐、也勝過我的父母。
但是我最希望的就是他是我的愛人。
“要是他是一個女人就好了。”我常常這麼想,優也知道我的心事,是守護他的精靈告訴他的。
那個精靈叫花靈,她的樣子很卡通,隻有我的手掌那麼大的一個小女孩兒,卻長了一對蝴蝶的大翅膀,可以到處飛翔。但是我弄不明白花靈明明是守護優的精靈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我所有想說的話都是她幫我說出來的,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她根本猜不透優的想法。所以花靈就成了我的嘴巴,我的代言人。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和優在一起之後我的生活也不似以前那麼落迫。優總是有辦法找到吃飯的方法——他和我一樣,也是無父無母。但是他卻有他特別的地方,他有特異功能,也有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因為他的秘密我們從來不以兄弟相稱,隻是互相直呼其名。但是我們的感情卻勝似兄弟。
我因為他的照顧而順利的長高長大,也從他那兒學到了一些東西,比如他生來就會的防身術,雖然讓我練起來像極了哈蟆功,但也讓我的體格壯實了不少,不似以前那般一副活不下去的樣子;再比如他的求生之道;他的毅力……所以有時候我開玩笑時花靈也替我叫他做“師父”。
我們這次來到了一個較大的城市,那喧囂的街道和繁華的人群令我一陣迷糊。我不了解優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我也沒有問,從認識他我所要做的就是服從他。
但花靈卻興奮的問東問西,甚至都不管我的想法,不替我說話了。因為她根本沒有長那麼多張嘴,她的話夠多了。
優給我買了許多書,給花靈買了許多甜食——這都是我們倆最喜歡的東西——當然我認識的字也大多是優教的,入門以後就是我自己通過看書而學習,我不能說話,又幫不上優的忙,所以除了吃飯睡覺以外,看書成了我唯一的工作,因此我無書不看,隻要是有文字的紙我都不會放過。
找到落腳的地方,優就出了門,我知道他是在為生計奔波,花靈也跟著跑了出去湊熱鬧。剩我一個人在小旅館裏看書。
可是看了不久我就聽到花靈的聲音遠遠的大叫著我的名子喊救命。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衝進房間躲進我的衣兜,混身哆嗦著讓我別告訴別人她在這兒。接著就闖進兩個人,其中一個一頭覆耳微卷長發,棕色光滑的皮膚,大而細長炯炯有神的眼睛,兩道劍眉英氣逼人,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臉頰,細高頎長的身形;另一個比他略矮一截,黃白的膚色,短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紅紅的嘴唇擁有著女子似的嫩紅。
這兩個男人站在我麵前簡直使我自慚形穢起來,他們倆像極了時下那些偶像明星們的樣子,站在人群裏準會迷倒眾生,我心裏暗想:若是優在這裏就好了,他的俊美正好把這兩個人比下去,那種美貌是無人能及的,可是現在我隻有巴望的份。
可是美貌並不能代表一切,這兩個人不是好人!我好久才發現這一點,真是夠笨的。
他們一闖進來什麼話也不問便四下裏亂翻一氣,毫不顧及房主人我的主觀意識,甚至推開我的阻擋。翻過之後無所收獲才發現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發現還不如沒有發現——他們的態度像極了六年前我流浪時人們對我的嘴臉。
高個兒沒開口,黃白皮膚氣勢洶洶的問:“那隻精靈呢?”口氣似審訊囚犯。
我當然裝作不知道搖搖頭,也不知花靈怎麼得罪了他們。她嚇得在我口袋裏直扭動身子。
那個高個子使了個眼色,黃白皮膚就拉過我要搜我的身。我掙紮著甩開他的手,雙手卻被他鉗子似的箍住了。那個高個子頭目似的人物不得不自己親自動手。
我的雙手被控製著,不得反抗,再說我跟優學的武藝還沒有到能抵抗他們的能力。緊急之中高個子的肩膀被我的嘴巴逮個正著,我狠狠的瘋狗般咬住不放。他疼得大叫一聲順手摑了我的巴掌——不對,那感覺好像是鐵錘狠勁兒的錘了一下,我的身體登時如紙鶴般飛出去,撞在地上,眼前金星亂蹦,半邊臉已經麻木,整個腦袋如天地未被盤古劈開之前般混沌。
我雖然曾生活得不如一條狗,但是我的身體從未曾受過如此重創。我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隻是耳朵在一堆蒼蠅蚊子蜜蜂的嗡嗡聲中模糊的聽到,或許是感覺到花靈被帶走了。
我的腦中隻剩下微弱的意識,它堅持著不立刻休克,隻在一味的呼喚優的名子,請求上天讓他快點兒回來。
過了一會兒果然我聽到了動靜,心中燃起希望。然而優看到我這種情形卻沒有吃驚的大叫著救我——似乎又不是優。
我隻感覺到這個人拉著我的胳膊就把我提起來放在床上,又抓住我的手腕握了一會兒。他不知用的什麼方法,就在他握著我的手腕的時間我感覺我的意識漸漸蘇醒過來,臉上的傷也漸漸疼得輕了一些。正當我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卻是打我的那個人正在用法力救我,他的手溢出淡藍色的似光似煙的東西。
我本能的掙紮,沒有用,他能打我救我同樣也能夠控製我。我真恨自己沒有跟優好好學武功。
我的掙紮卻使這個人對我另眼相看,他再一次握住我的手腕,但不是要救我,而是在試探我。我不知道他在幹嘛,隻是努力的繼續我的毫無用處同時也竭斯底裏的掙紮。
一會兒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眼中盡是狂熱的欣喜。這種狂熱還表現在他竟然扛起我衝出了門外。
我不能叫,不能喊“救命!”,同優之間也沒有任何可傳遞消息的工具,我不知道這個家夥會把我帶到哪裏去,也不知道我將麵臨的是什麼樣的刑罰。我所能做的隻是對這個人無所謂的又打又踢又咬,卻根本無濟於事,也激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