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在吞噬了數頭妖獸的血肉之後,已經練就筋骨期大圓滿的地步,如今,再施展出巨靈搬山這招拳法來,自然是事半功倍、輕而易舉!
地勢坤,山則是厚德載物、不動無量之象征,有鎮壓諸般邪念的威能。
巨靈搬山這一招,就是以此為根基,衍生出的無上鎮壓法門。拳勢如山,意念如大地,再加上真龍罡氣的驅使,爆發出的威力有著摧山撼海之勢。
轟隆隆!
一道炸響聲傳徹四方,打破了夜的寂靜。
黑衣人被巨靈搬山的拳罡籠罩,頓時動彈不得,被這一招穩穩的鎮壓下來。
本來,以他肉身先天的實力,就算趙陽如何逞威,也不可能真的將他鎮壓。但是現在,正如趙陽所說的那般,黑衣人的肉身正處於崩潰的邊緣,體內四種妖獸的精血,變得暴躁無比,互相抵觸,互相爭鬥,彼此誰也容不下誰,身體變成了一座戰場,任由四種精血馳騁。
每種妖獸的體質各不相同,因此精血的屬性也有所不同,除非有大神通將精血中的雜質完全驅除,才能融合兩種妖獸精血,並且不會有任何衝突。
但這樣的實力,隻有練就了元丹的武道聖人方能擁有,所以,這名黑衣人的功夫雖然古怪,卻也無法將體內的精血完全煉化幹淨,一旦引起妖獸精血的暴動,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黑衣人在拳罡之中苦苦支撐,縱使他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但光是肉身霸體的穩固,趙陽的力量也不足以打破,隻好怒喝一聲,再次打出巨靈搬山,再次加重了鎮壓之力。
“住手!隻要你繞我一命,我徐慶就算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終於,黑衣人臉上露出了慌亂的神色,神情痛苦的大吼道。
“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你我之間的仇怨已經是不死不休,所謂冥冥中自有天數,你修為分明遠超於我,但今日卻被我尋出破解之法,合該一死!”
趙陽又怎會善罷甘休?
說著,真龍罡氣肆意舞動,化作一道道拳罡,沉沉的壓在黑衣人的身上。隻見他肉身一陣躁動,獸化的身軀不斷地膨脹收縮,變得極不穩定,過了大約三四息的時間後,忽而發出一聲炸響,而後整具身軀竟應聲炸開,無數的血肉散落一地,掀起一陣迷蒙的血雨。
血腥的氣味在黑夜中彌漫開,在冷風的侵蝕下,很快就消散於無形之間。
“終於死了……”
趙陽長出一口氣,壓抑的神經終於得到釋放,如釋重負道。
黑衣人暴斃而亡,那六頭罡氣所化的妖獸也頃刻間崩潰,宋缺和李靈慧當即歡呼一聲,雙雙雀躍起來,雖然黑衣人死亡的場麵血腥無比,卻也掩不住他們求得生機的歡悅。
“此人絕非赤陽府的武者,我在北方習武多年,也沒聽說過有什麼門派的人會馭獸之術。”蘇峰沉著臉說道:“依我看來,這人也是衝著吞炎白骨獸而來,妄圖將這頭妖獸收入麾下。就連外府的武者也有插手,看來這次虎嘯穀之行真是風起雲湧。”
“沒錯,這也的確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等奇異的功夫,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這與咱們也無多大幹係,他們的目標是吞炎白骨獸,而咱們的目標則是炎陽草和石炎獸,井水不犯河水,縱使有賊人覬覦,以你我之力,除非是練就了血氣的純陽武師出手,否則無所畏懼!”
趙陽休息片刻之後,回轉了幾分精神來,當即騰身站起,朝著黑衣人身死的方位走去。他也不顧血汙肮髒,從滿地碎肉之中取出一塊青黑色的令牌和一個裝得滿滿的行囊,這兩樣東西,被黑衣人隨身攜帶,顯然是珍貴之物。
“咦?萬獸堂徐慶?這個名頭卻是從來沒有聽過,不知蘇兄可曾聽過?”
趙陽取過令牌,就隻覺這塊令牌入手冰冷,少說也有三兩斤重,不知由何種金屬打造而成,十分沉重。
這塊令牌分作兩麵,一麵刻著“萬獸堂”三個大字,另一麵則刻著“徐慶”的字樣,看來應該是這個黑衣人的姓名。
蘇峰聞言也是納悶的搖了搖頭,皺眉道:“我隻聽說過江湖上有個萬木堂,專司煉藥長生之術,萬獸堂的名號卻是聞所未聞。隻是,江湖這麼大,我所知也隻限於赤陽府和臨近的龍淵府和玄門府而已,難保不會有所遺漏。”
趙陽當下心中也是一陣詫異,萬木堂的名號他自然也知道,當初廬江城與黑風幫一戰,風雲武館不少弟子就是靠著萬木堂的養氣丹來突破修為。不過,他也並沒有細想,將這塊令牌收入囊中,想著日後在做計較探個究竟,轉而伸手探向那個行囊。
行囊打開,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數不清的妖晶和靈草,在黑暗中散發著氤氳的靈氣,五顏六色,十分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