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繼續道：“國老還有一言，讓我轉告小姐，東都暗流湧動，殺機四伏，國老本不希望小姐去趟這趟渾水，但是小姐若是果真放心不下，可以去見莫少爺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九娘忍不住的一個踉蹌，生生退後了數步，緊接著一小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瞬間便染透了她的遮麵白紗。
“哇哢哢，看來你對我主人還是很癡情的嘛。”空間猛然裂開，七彩之光縈繞下，其中走出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一人一蛇，那男子高大威猛，一臉憨厚，身著一身灰袍，一眼看到令狐譜春時，有些老鼠見貓般地渾身不自在，正是金大誌，周身流轉著微弱地金光，氣息比之前不知強橫了多少部。
“是你？律法女王？”九娘與令狐譜春幾乎同時叫道，黑風目露敵意，暗暗捏訣，隻作戒備。
“哇哢哢，是我？隻不過，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小布袋，是主人的貼身小丫頭。”律法女王一副捂嘴輕笑的嬌女姿態，哪裏還有一方王者的冷豔之姿，眾人嘩然。
“金大誌，見了本師兄，也不用見禮的嘛，呀？你得修為可是見漲了不少，短短十數日不見，你已經是一位鍛魄修士了，看來譜春得改口叫你師兄了。”令狐譜春打量著有些扭捏的金大莽漢，頓時心中一笑，忍不住的就要出言挑逗。
金大誌有些結巴地回道：“什麼師兄？我已經重投莫公子門下，與你們北冥宗已經沒有一絲聯係，令狐公子，不，令狐小姐，請...請自重。”
“呦。”令狐譜春麵容一板，掐腰正色道：“金大誌，你又皮癢了不是？”
見狀，金大誌莽軀一震，條件反射地一躲，並一溜煙地躲到了律法女王的身後。
令狐譜春放聲大笑，九娘連忙出言製止，才幫金大誌解了一遭厄運。
“你們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見教。”九娘一臉正色，正聲問道
律法女王也是恢複她應該有得女王姿態，道：“當然是為了主人的事。你們的話，本王方才已經聽到了，既然主人即將有難，本王還是希望你們能幫上一把。”
九娘轉過身去，背手冷道：“哦？我與莫公子雖然有過數麵之緣，但是似乎還沒有好到冒死相救的程度。”
“是嗎？你們人類的感情之事，本王不懂，也不想懂，隻是，本王不明白，你心中既然有我家主人，又何必藏得如此辛苦，主人也是，從再飲春耕起，便心神不寧，直到被黃家修士的滾炎刀慣胸而過的時候，眼中才出現一個身影，他幾乎彌留的時候，口中一直叫著一個人的名字，現在再看到你這般，本王隻能感歎為人辛苦，成人艱險。”
“告辭了，大誌，我們走。”七彩之光再現，律法女王拉著金大誌閃身去了。
“姐姐......”令狐譜春見九娘的遮麵白紗上又有鮮血滲出，連忙失聲叫道，九娘揮手輕聲道：“春兒，無妨，這些或許都是我前世欠他的，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莫少爺，你還有什麼要對九娘說的嗎？”
“今天的春耕太苦......”
“莫少爺，你說過九娘永遠是你的朋友，這還作得數嗎？”
“作得，九娘永遠是莫辰的朋友，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九娘，或許是我錯了。”
“不，莫少爺，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九娘心甘情願的。”
“九娘，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對嗎？”
“莫少爺，此間人多口雜，萬萬不是說這種事情的地方。”
“既如此，你也知道混沌孝靈了？”
“莫少爺，你饒了九娘吧，九娘就是死，也不願意看到你成為眾矢之的。”
“九娘，今日我將自己逼上絕境，隻是為了確認我的心意，我娘說過，人在將死的那一刻，眼前會出現一個他最想看到的人，在風回西嶺，我看到了，今日我仍然看到了，如果有一次是巧合，那麼，兩次都是同一個人，應該就不會錯了吧？”
“應該就不會錯了嗎？”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汩汩流下，九娘任風將臉龐吹得冰冷，一絲天光像一把斬碎一切的利刃，將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割裂。
九娘昂頭輕道：“黑風，春兒，我們走。”
“小姐......”
“姐姐......”
“無妨，相識一場，這最後一麵，終究還是要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