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姨娘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是”,又招呼丫鬟拿出一個盒子。
“夫人受了傷,妹妹也沒什麼好孝敬的,這盒子裏的老山參,是過年的時候少爺賞下來的,妹妹現在也用不著,就借花獻
佛送給夫人養身子了。”
素姨娘這是明著孝敬,暗地裏示威來了。
這樣年份的老山參,有前也未必買得到。
夭夭心裏歎息,卻懶得生氣。
“你費心了,梓棋,收下吧!”
人不怎麼樣,東西卻是好的。
自己現在正虛著呢,沒必要往外推。
素姨娘心裏疑惑,這人怎麼……都不生氣?
她看了看梓棋,忽然又開口說道。
“夫人這次真是太險了,好好的怎麼會摔跤呢,真是嚇死人了!要我說,夫人您真該好好罰罰身邊的奴婢,她們伺候的也
太不盡心了。”
聽著素姨娘的話,梓棋“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應該扔下夫人去給二小姐看花,夫人您罰奴婢吧!”
那天,就梓棋和春雪兩人跟著夭夭。
看到梓棋跪下認錯,春雪也跟著跪下了。
“奴婢也有錯,請奶奶責罰。”
看一眼地上的兩人,夭夭沒理會這個話題。
“當日是誰最先發現我摔傷的?”
春雪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夭夭和素姨娘,這才說道。
“是奴婢,奴婢放心不下夫人,從淨房裏出來就趕緊去找夫人了,沒想到卻看到夫人昏倒在假山下。奴婢當時嚇得魂都飛
了,當即喊人將夫人抬了回來。”
梓棋也趕緊表明心跡。
“奴婢也沒敢在二小姐那多呆,說了幾句話就趕回來了。奴婢到那的時候,春雪正在喊‘快來人’,奴婢就和她一起喊人
來抬夫人,又讓人去回稟太太了。”
聽了兩人的話,素姨娘頓時譏嘲的一笑。
“你們這些丫頭啊,就會狡辯。夫人都摔傷了才趕到,有什麼用?要我說啊,像這樣沒用的奴才,就應該狠狠的打一頓,
攆出去才好。”
夭夭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又問梓棋。
“太太知道後,說什麼了?”
梓棋語帶哽咽回話。
“太太說我們犯了大錯,本應責罰我們二十大板,但是夫人還需要人服侍,所以暫且記下,以觀後效。這是太太的恩德,
奴婢感激不盡。現下夫人醒了,奴婢也就放心了。夫人請責罰奴婢吧!”
這老太太,看來還算沒有落井下石。
那個時候,如果責罰了她身邊的大丫頭,簡直是把她往死路上推。
春雪還沒什麼,梓棋是她最信賴的丫頭,沒有她,簡直是斷了她一條臂膀。
隻是這件事著實蹊蹺,這時候,她誰也不敢相信。
春雪麵有不服,直愣愣的跪著,一句話也不說。
“都起來吧,這也算不得你們的錯。”
梓棋和春雪連忙謝恩,素姨娘卻依然不依不饒。
“夫人,你就是太寬厚了,要我說,這下人啊,就是不能太過寬縱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