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的派對,不過就是喝喝酒鬧一鬧,我實在被吵得頭痛,又要緊盯著丁輝,見他頭頂上的黑霧還是盤旋不散,就越來越擔心,後來一直鬧到半夜,丁輝喝醉了,我又沒法送他回宿舍,隻好在學校的小旅館旁開了間房間,讓他休息,我自己就待在他旁邊守著,”安如心說到這,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沒想到,天快亮的時候,丁輝頭上的黑霧居然莫名其妙地就消散了,我還以為我的陰陽眼又出了什麼叉子,因為他臉上的死相還在,可是我試了好幾次,發現那黑霧果然是沒有了,心裏覺得奇怪,可是又找不出什麼原因,後來,丁輝就醒了,我囑咐他要注意身邊的人,還送了他一個護身符,我們這才從旅館出來,之後,丁輝也沒發生什麼意外,不知道那個黑霧,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翰遠想了想,問道,“黑霧是突然就消失了?”
安如心點頭。
周翰遠皺了皺眉,打轉方向盤,又問道,“在消失前,有沒有什麼異常?”
安如心搖了下頭,結果搖到一半,又停住,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說道,“嗯……這麼說起來的話,有件事倒是真的讓我覺得蠻奇怪的。”
周翰遠說道,“什麼事?”
“我記得,在丁輝的黑霧消失前,有人敲過我們所在的房門。”安如心說道。
周翰遠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問了聲是誰,敲門聲就沒有繼續了,我覺得奇怪,就去開門,但是沒有看到人,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有高跟鞋的聲音,不過聲音很輕,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聽錯了。”安如心說道。
周翰遠說道,“那就是了,那個敲門的人,應該就是對丁輝有殺心的人。”
安如心皺眉,看向周翰遠。
周翰遠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其實昨天我就發現,那個孫曉琳的麵相,是大凶之兆。”
“大凶之兆?”
“嗯,”周翰遠點了點頭,說道,“心含大凶,麵帶大凶,命中大凶。”
安如心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麵相,不太明白,問道,“什麼意思?”
周翰遠從後視鏡中看了眼安如心,說道,“就是說,如果丁輝真的跟孫曉琳有什麼關係的話,那麼他的死,這個孫曉琳就脫不了幹係,而且……”
“而且什麼?”安如心見周翰遠突然不說話了,問道,卻見周翰遠的車子放慢了速度,眼睛正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前方的大樓。
安如心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好些個人圍攏在大樓下,一起看樓頂,樓頂上站著一個人——正是周翰遠剛剛還提及的孫曉琳。
安如心反應過來,大凶之兆——害人害己,不得好死。
腦子登時一個激靈,等安如心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到達了樓頂,樓頂上,好些個人和民警正在全孫曉琳,孫曉琳赤腳站在樓邊緣,大風撩起她的襯衫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