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你別這樣,當年的事,誰都有錯,你何必執著呢?”鄭靜無奈地說道。
阿蓮挑著嘴角,一臉的嘲弄,“誰都有錯?我有什麼錯?你又有什麼錯?哦,不對,你的確有錯,你的錯,就在於你是個傻子!竟然為錢家人償命,你才是錯的最多的那個!”說著,因為情緒的激動,指尖刀刺破了錢裕脖子上的皮膚,有鮮血流了出來。
鄭靜微微地皺起了淡淡的眉頭,“阿蓮,你先鬆開他。”
“憑什麼?”阿蓮不鬆,反而又往前湊了一截。
錢裕嚇得麵無血色,朝鄭靜吼道,“你特麼地能不能不要刺激她!我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錢裕是聽明白了——眼前這個他剛剛還很害怕的女人,其實是在保護他。
阿蓮又放聲笑了起來,“看看吧,這就是你一心想守護的錢家人!狼心狗肺的東西!”
鄭靜沒說話,隻是蹙著眉。
這時,房間裏傳來鏡子破碎的聲音。
安如心站在浴室裏,看到了一張和鄭靜一模一樣的臉,隻是仔細地看過去,才能看出來,這張臉,比鄭靜要少去那抹滄桑的歲月感。
那張臉在哭,靜秀的臉上,滿是痛苦與淚水。
安如心忽然反應過來,操起衛生間的所有硬的東西,朝那鏡子上砸去。
愣是砸了好幾下,終於鏡子‘哢嚓’一聲,徹底碎裂。
安如心伸手,將碎片扒拉開,手上被拉開了一道裂口,也沒有管,然後又探身敲了敲鏡子後露出的瓷磚牆麵——是空的。
安如心隱約猜到了什麼,心裏發寒,轉身,跑出臥室,來到客廳,看了眼阿蓮。
阿蓮問道,“找到了?”
安如心靜默了兩秒,點了點頭,“嗯。”然後又轉臉看鄭靜,“上次我看到的,應該就是那個女孩,後來是你替代她,進了我的符紙?”
鄭靜沒有說話,默認了。
安如心的臉沉了下來——自己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被騙了。
阿蓮笑起來,“怎麼?鏡子後頭那位,跟眼前這位,難道長的一模一樣?”
安如心點了點頭,“連脖子上的傷痕都是一樣的。”
阿蓮一笑,又扭頭看錢裕,陰森森地問道,“你是怎麼殺了鏡子後頭那位……姑娘的?”
阿蓮問的肯定,安如心也等著看錢裕怎麼辯解,錢裕咬緊嘴唇,幾乎要哭了,看了眼阿蓮變成尖刀的手,哆哆嗦嗦地說道,“人不是我殺的,是……”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錢裕,我聽老周說你又跑去那什麼酒吧了,怎麼回……”錢宇達的聲音戛然而止。
見到屋內站著的三個女人和躺在地上的女人,以及被脅迫的錢裕,錢宇達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朝門外跑去。
然而,他才跨了一步,阿蓮就一揮手,大門被陰風狠狠地摔上。
錢宇達渾身一抖,半晌,才強自鎮定地轉過頭來,看向一言不發地站在客廳正中的鄭靜。
安如心看著他的眼神,心裏的猜測,更加地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