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朦朦中,感覺空氣中隱隱有翠竹清香飄來,是以覺得自己身處於湖心居的那片紫竹林中,錦色翠鬱的竹林處,秋歌一襲綠衣臨立,風拂起烏發,衣袂翻飛,素手拈著一載新折的冷冰冰地竹枝,:"折殤,折殤,我是秋歌啊,為什麼跳了誅仙台的隻有我?你呢?不愛我了麼?為什麼你不跳下來?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有多難受啊!它還沒死,卻在被你活埋.'
"秋歌?不要,不要跳.不要跳......''鹹鹹濕濕的液體滑過我的嘴角,雖知自己是在痛苦的夢中,卻不願醒來.起碼夢中我與他還能相見.汲著被子的陽光溫暖,就像我的身邊還有他一樣,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很好.
"吱呀"一聲,聽到房間門被推開,想了想我俏俏把臉偏到裏側,裝死.如今我是孤軍陷敵營包圍,通俗的說就是那案板上的魚肉.要是被任何一個敵人發現我現在已經醒來,而且還有了點戰鬥力,那就有戲看了.隻怕到時時我也不用回雲斷了,直接就在這裏節能源當花肥.
那人似是朝著床上挺屍狀的我看了一會,然後門也不關的坐在我這小陋室的紅木凳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我心裏暗啐了一口:"呔,好沒教養的壞蛋,不知道尊我這老愛那小肉團子這幼就算了,竟然連隨手關門的習慣都沒有.蒼天你何其自閉啊!"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那壞蛋的指節有節奏的敲著桌子,手指和木桌碰撞出讓人心亂意燥的聲音.我呼了口粗重的氣,又趕緊補救這差點穿邦的呼氣,故作被風吹著涼似的咳了幾聲.
"叔君既己醒來,何不與門撫同桌夜話片刻!偏偏故作傷寒一人獨寐,可是對門撫我這種非三界之物看於不起啊?"門撫一手執琥珀酒杯一手斟著酒香醇厚的竹葉清酒,背對著我的臉隱在黑暗裏看不真切表情,口氣雖淡,卻不容抗拒的說.
一腳將包裹著我嬌弱柳軀的棉被踢開,以急雷電閃之速竄到門撫對麵的凳子上.搶過門撫正欲喝下的琥珀杯中的酒,一幹而盡後:"撫爺要為我做主啊!想當初老柳我可是將完身之軀托付與爺你定了賣身約的,現如今在那惡廚胖大海的虐待摧殘下,你看看,胳膊,這纖細的胳膊,經脈斷了幾十根啊幾十根,恐己物不能提了.這臉,這陽光般的俊臉,嘴角裂開就不說了,關鍵都腫成二根香腸了呀.這眼睛,猶如雙龍出海的眼睛,你還能看出來他曾經是一雙動人的明眸麼?這鼻子,你看看這塌下去的大蔥鼻,還能看出他曾經是多麼的頂天立地麼?"一邊吐沫四濺的控訴著胖大海的惡行我的淒慘處境,一邊將臉湊近門撫,嗯淡淡的竹香猶如夢中的紫竹林.夢中?紫竹林?秋...秋歌,我眼神閃了閃.
"嗯,身上也被打傷了吧,頭現在是不是也暈的狠啦?"睨我一眼,門撫淡淡的將酒杯斟滿.
"嗯嗯嗯"我頭如搗蒜,親爹啊!門撫老弟,你說的太準了.
"該"不重不癢的吐出這個字,門撫陰陰對我冷冷一笑.
"額.....所以說我奴隸製的人間什麼的最讓我等上神不恥了."失了希望火苗的我,小小聲的說.沒精打采的看了看窗外皎潔的月光,人間有句話叫:月上柳稍頭,人約黃昏後.月正當空,正在我這棵老柳頭頂,看這月色怕己是三更時分,果真約在黃昏後.看來我與這門撫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本己蔫了的老柳我立刻精神煥發了起來.
"啪,嗒"看著桌子上憑空出現的棋盤,我有不好的預感.
"隻要你贏,你我的債一筆勾銷."手執黑子凝視的門撫神情複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