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捂嘴笑道:“姐姐真真的是個菩薩,好了好了,什麼也別說了,怎麼著你都會感到不好受,那就的確不如成全別人了。”
果果勉強笑了笑,繼而看向別處,一言不發。如此過了一個月之久,孟希文懷孕了,而果果的肚子也已經有五個月大,身體變得非常笨重。她最近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子,現在居然懷上了古代皇上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夢,那就晚一點再醒,等孩子出世了,也算為晏子羽做了一件事兒,那樣他看見孩子也小就會想到自己,自己就不會被遺忘。
大年在熱鬧的聲音裏過去,已然有了春天的氣息,果果坐在窗前的一張藤椅內,喝著靈兒泡的菊花茶,小竹拿的書,優哉悠哉的品味和閱讀著。
晏子羽與李公公來了,果果便想前身起來,晏子羽忙過來道:“不要動。”
果果豁然笑道:“沒事的,臣妾還可以給陛下行禮。”
晏子羽故意生氣道:“用不著這套繁文縟節了,最近皇後的身體又不好了,又叫你去抄佛經,朕來通知你一聲,叫你做好心理準備的。”
果果吃了一驚,靈兒搶過來抱不平:“不可以,陛下!上一次抄佛經的事兒都差不多把娘娘的身體摧垮了,如今更是使不得,身子重了許多,走路都犯難,若是被皇後娘娘這麼一推,那我們娘娘不就……”
說的李公公不禁笑了出來,靈兒她們卻以為是真的,急的不得了,李公公笑道:“就是皇後娘娘病了,誰也不再去給她抄佛經,尤其是婷嬪,皇上不過玩笑一句,你們竟這般笨頭笨腦的,就當真了。”
果果和靈兒方才明白過來,都笑了,連晏子羽也笑了,他的笑容真是別致,果果不禁癡迷,看見他的笑容,自己就好像處在夢幻中一樣。“陛下今天怎麼有空兒來看臣妾?”果果道,“希文妹妹也有喜了,陛下應該去關心她才對。”
靈兒在一旁撇了撇嘴角,想:明明很想陛下留下來,卻偏要說那種舍己為人的話。
晏子羽也掃興了,笑道:“朕是特地來看望你的。”接著他們彼此慰問了一番,風清宮的人卻突然來傳話,說薛蘭靜病危。
蔣果果一聽,立刻要去看望,晏子羽卻見她安心歇著,自己去看便是,果果叫靈兒跟了去,那邊的情況得趕緊告訴自己。
晏子羽等人急急忙忙的去了風清宮,隻見薛蘭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肖瓊哭哭啼啼的說:“已經好幾天了,太醫說是積鬱太深,形成了不治之症。貴人誰都不讓告訴,如今眼看著不行了,才不得不傳出去。”說著,就又忍不住顫抖著哭起來。
薛蘭靜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好像不是個活人,晏子羽在床沿上坐下,靈兒在後麵站著,向肖瓊了解了一番情況後,晏子羽的臉色也變得沉沉的了。“蘭貴人,蘭貴人……”晏子羽不住的叫著她的名字。薛蘭靜呼吸尚在,隻敢夢中一片混沌,好像有黑白無常前來索命,忽然聽見晏子羽的聲音,就掙紮著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他一臉著急伴著悲傷的神色,眼角不由得滾落一滴淚,虛弱的道:“皇上……臣妾給陛下……請安……”
晏子羽聽了這話竟是鑽心的疼,好好的一個人兒,就是被自己段送掉的,忙道:“怎麼弄到現在才告訴朕?應該早些讓朕知道的,蘭靜。”
聽到他居然會叫自己的名字,覺得好親切,沒得死了也甘心的,苦笑著說:“陛下,臣妾不行了,因為在陛下心裏存在過,所以臣妾感到無比的幸福,隻要能這樣跟陛下靜靜地說幾句話,叫臣妾幹什麼,臣妾都願意。”
晏子羽更覺對她有愧了,靈兒更是泣不成聲,原來那個從不叫苦的,心裏麵才是最苦的。
“朕明白你的心意,蘭靜,你一定要好起來,朕不允許你有事。”
薛蘭靜微微笑道:“這是陛下第一次來風清宮,不過陛下終究是來了一回,臣妾也就死而無憾了。”
“別說這種喪氣話,你快好起來,以後朕會每天都來看你!”晏子羽急切的朝她的靈魂呼喊。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薛蘭靜才感到生命中僅有的一點快樂,在靈魂上麵飄蕩。因為她看到晏子羽的眼眸裏的憂傷是為了自己才出現的,現在他說的所有的話,好像都是發自內心深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