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陳諾曦疏遠了她,陳諾曦畢竟要做五皇子妃的,她們家打心眼裏卻希望二皇子上位。縱然王家同歐陽家沒什麼關係,卻至少沒得罪過靖遠侯府。
不一會,人群遠處傳來一陣騷亂,梁希宜抬眼看過去,是兩個英俊帥氣的男子。
六皇子一身白衣,裹著一件黑色裘毛披肩,意氣風發的走了過來,站在他旁邊的是歐陽家二公子歐陽岑。歐陽家二公子據說上個月剛回的西北,陪妻子待產,怎麼此時卻出現在京城年會上呢。
梁希宜有些詫異,卻沒想到對方徑直走了過來,六皇子撓了撓後腦,爽朗道:“肥若蘭,我找的你好苦,你爹進京了,太後尋你過去呢。”
白若蘭不自在的紅了臉,怒道:“你亂嚷嚷什麼,沒看到這頭女眷多嗎?”
六皇子無所謂的聳聳肩,語氣略帶威脅的說:“你爹可是帶著你庚帖進的京。”
白若蘭唰的一下臉色煞白,握著拳頭,低聲道:“你要敢在這裏胡說,我要你好看”
梁希宜一怔,莫不是六皇子同白若蘭有什麼嗎?考慮到雙方背景,皇後娘娘勢必是希望兒子可以取娘家女子做媳婦兒的,所以此次靖遠侯帶了一堆女孩兒進京。
不過現在皇帝十分厭棄歐陽家,私下小動作很多,肯定無法同意六皇子妃出自靖遠侯府。那麼白若蘭似乎就成了上佳人選,同靖遠侯府關連至深,還是太後李氏真正的後人,若是她成了六皇子妃,便將六皇子,太後,皇後狠狠的綁在一起,是三方勢力捆在一起的紐帶,牢不可破。
歐陽岑早就習慣了六皇子同白若蘭的互相爭吵,他轉過身笑眯眯的衝王煜湘和梁希宜打招呼,還偷偷叫了梁希宜一句大嫂,作了個大揖。
梁希宜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你家夫人可好,要生了吧。”
歐陽岑點了下頭,惆悵的說:“是啊,可惜我不在她身旁。大哥現在不管正事兒,我被祖父快用劈了,連陪著珍姐兒待產都不可以,這不剛從西山軍營回來。”
梁希宜紅著臉蛋,不好意思的看著他,道:“我同歐陽穆說,讓你趕緊回西北吧。”
歐陽岑立刻做感激涕零狀,他等的就是梁希宜這句話,原本最初回西北是為了躲歐陽穆,但是好歹正日子到了卻沒法在家守著媳婦,還被祖父當唯一的苦力到處使喚,真快撐不住啦
白若蘭氣哄哄的轉過頭,說:“希宜姐姐,我有事兒先離開啦”
梁希宜笑著應聲,道:“注意點路,年後我去你家看你。”
“恩”白若蘭唇角微揚,笑起來的酒窩可愛誘人,六皇子忍不住怔了片刻,很是寵溺的拍了下她的腦袋,說:“快點,幹點什麼事情都笨死了,磨磨唧唧。”
白若蘭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了過去。
歐陽岑也要和他們一起離開,他再三同梁希宜作揖,居心莫測的小聲道:“大嫂千萬規勸下我大哥不要不顧正業,你的話他肯定會聽的”他眨了眨眼睛,害的梁希宜害臊的紅了臉頰,這一家子兄弟都夠不正經的。
不過梁希宜倒是可以感受得到歐陽岑善意,怕是歐陽岑同他大哥,感情定是極好的吧。
有宮女來到梁希宜身邊,說是皇後娘娘有請,她倒是做好了隨時麵見貴人的準備,當下同王煜湘道別,隻是不曾想半路就殺出了個程咬金。
歐陽穆隨手揮走了宮女,盡量鎮定的站在梁希宜麵前,說:“真巧,我也要去見姑奶奶,索性你同我去好了。”
梁希宜好笑的瞄了他一眼,調侃的說:“嗯,真是巧呢。你那頭明明是個死胡同,莫非歐陽大公子是翻牆過來的吧。”
歐陽穆微微一怔,倒是自個先笑了,柔聲說:“可不是在這等了好久,若是你們換條道,我就又是撲了空。”
梁希宜沒應聲,一陣微風襲來,吹起了她鬢角的碎發,歐陽穆忽的停下腳步,轉過頭,高高在上的俯視她,右手自然而然的將她耳邊的發絲攏到耳後,故作輕鬆的說:“這梳頭的丫鬟可不怎麼樣,綁的太鬆了。”
梁希宜心頭一緊,渾身僵硬了起來。她使勁拍開了他的手,繞過他徑直走開,淡淡的說:“就今天的頭是我自個梳的。”
……
歐陽穆一陣惡寒,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他急忙跟上,道:“難怪梳的這麼……別致,有風韻。”
撲哧,梁希宜不由得覺得好笑,歐陽穆這個混蛋,真是個沒節操的登徒子兒
但是似乎沒那麼讓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