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我也頑!”春姐兒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兩個,望了一眼母親,道:“好吧。”
博哥兒和冬兒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二房,在回去的路上,歐陽月小聲的說:“那個,李姨娘病了,所以我今個才沒去當差,要不然稍後我帶博哥兒過去給他看看?”
隋念兒心裏冷笑了一下,臉上卻揚起一抹笑容,道:“李姨娘既然病了,哪裏好讓博哥兒過去看她呢?若是博哥兒被過了病氣,這可怎麼好。”當初冬兒不過是同博哥兒在一起吃飯罷了,博哥兒病了不都怪在冬兒身上。
歐陽月頓時為難起來,他心裏也明白,李姨娘能有什麼病,不過是對於這兩年隋念兒態度的改變有些不順心罷了,這都是心病呀。怕是博哥兒一過去,這病就好了。
他們剛回到院內,就有老侯爺房裏的長隨過來請示,道:“二少爺剛剛回家,在老侯爺裏做著,春姐兒想爹爹了就過去尋二少爺說話,老侯爺聽她說博哥兒今天長見識,會同姐姐們玩了,讓現在就抱著過去看看呢。”
隋念兒一聽,斟酌道:“夫君,既然李姨娘病著,不如你去看看她吧,小孩子終歸是身體弱,老侯爺又喚著,我抱著孩子過去給祖父請安。”
歐陽月尷尬的笑了一聲,博哥兒沒要來,他哪裏敢去見李麼兒呀!歐陽月頭疼的歎了口氣,說:“難得祖父和二哥還有春姐兒都在呢,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好呀。”隋念兒笑若桃花,轉過頭卻和丫鬟道:“不用在院裏給我和老爺擺飯了。”眼看著是晚飯時間,怕是老侯爺會留大家吃飯。
小丫鬟心領神會,抬頭挺胸的回到院子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說:“老爺陪夫人抱著博哥兒去老侯爺那吃飯去了,院裏不用擺飯啦。”
院裏丫鬟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奴才,李姨娘身邊兩個得力的大丫鬟水蘭,水香急忙將這個消息說給主子聽,李姨娘隻覺得急火攻心,當時就穿起衣服去找歐陽月。
眾人攔她不住,她平日裏在院子裏太有臉麵,隋念兒更是跟身邊人說過,李姨娘想幹什麼就讓她去幹,省的咱們管了她,她立刻就呼吸不了,然後要死要活。所以李姨娘暢通無阻的抵達了府裏正院子靜心苑。
因為平日裏李姨娘經常抱著孩子過來,所以靜心苑的侍衛曉得她同一般姨娘不一樣,歐陽月曾經同李麼兒的事情鬧得西北人盡皆知,如今七八年過去了,世子爺府裏不過一妻一妾,可見兩個人是多麼的恩愛情深,更何況現在李麼兒懷著七個多月的身孕,倒是沒人敢對她無理。
於是侍衛讓管事嬤嬤帶她先去旁廳歇著,自個進去同老爺身邊的長隨稟告一聲,看如何處理。
老侯爺今日心情不錯,懷裏抱著孫兒,右手邊坐著老婦人,左手邊坐著小大人似的春姐兒。春姐兒是他第一個曾孫女兒,小時候曾親自抱養在懷裏過的,同其他兩個曾孫女兒待遇自然不同。
對麵歐陽岑同妻子郗珍兒恩愛如初,歐陽月同妻子隋念兒也難得的聚在一起,他頓時感到人生無所求了,偏要喝點小酒,還喂了博哥兒一口,被老太君說了一頓還笑嗬嗬的,一點都不惱。
歐陽岑見歐陽月難得陪著發妻,不由得調侃了他幾句,歐陽月也覺得不好意思,連著給隋念兒賠了好幾杯酒。畢竟當初是他們家登門求娶的隋念兒,若說李麼兒,隋念兒和他之間的混亂關係,歸根到底是他和李麼兒當時太年輕,幹什麼都圖一時痛快,也完全沒意識到未來可能麵對的問題,在這其中,隋念兒是個可憐人,才會成為他的妻子,卷入這場三角關係。
歐陽月骨子裏不是什麼壞人,所以才會被李麼兒拿捏住了。
正是因為如此,老侯爺有時候偏疼這個孫子。他不像其他四個孩子性格都很堅韌,相反帶著幾分書生氣的柔和。若非生在他們家,還是大房的嫡出長子,他或許可以走仕途做個翰林編修也不錯。
靖遠侯的長隨見眼前一片和諧景象,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通報李麼兒的事情。於是將李麼兒安撫在旁廳等候,故意拖延著時間。
李麼兒何種性格?她就是隻貓兒,否則也不會管得住歐陽月,骨子裏帶著幾分潑辣,見這幫奴才晾著她在旁廳待著,腦門子湧上火氣,二話不說挺著肚子就走向了靜心苑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