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麼兒在極度傷心下沒有保住這一胎,上一次她本就壞了身子,如今更是越發壞了身子,基本絕了日後可能在生育孩子的可能性。所以歐陽月覺得李麼兒可憐,同祖父爭取了下博哥兒,希望祖父幫他勸說祖父,把博哥兒還給李麼兒。
李麼兒再不好,為了他已經失去兩個孩子,真的非常可憐。
隋念兒一點都不同情李麼兒,她倒是覺得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可憐她了,誰可憐自個呢。立場不同,看法自然相反。
靖遠侯對歐陽月非常失望,從未對孫兒紅過臉的老侯爺同歐陽月長談一夜,希望他認真的反思自己作為世子爺的言行,寵愛李麼兒卻又壓不住她,如此下去終歸是個隱患。
妾不是不可以寵,但是關鍵時刻她必須聽你的話。這一點上歐陽岑就做得很好,老侯爺甚至感歎起來,歐陽家五個孩子裏,其實最適合襲爵的是歐陽岑。懂得如何安撫嫡妻,關鍵時刻不手軟不會為了個小妾壞事兒,對女人張弛有度,對親情關愛有加,若不是月哥兒是他自小就疼的孩子,此時的歐陽家又不宜大動幹戈,真心想換個子嗣襲爵。
歐陽月被祖父敲打一番,自認做人十分失敗,為了做好一個世子娶了隋家女孩,然後因為寵愛姨娘,深感愧對嫡妻,即便想補償嫡妻,卻是造成了嫡妻疏遠他,李麼兒同樣埋怨他的結果。
祖父還認為他不配做一個世子爺……
歐陽月非常鬱悶,拉著歐陽岑出去喝酒,徹夜未歸。
歐陽岑給認為歐陽月太軟了,索性拉著他去邊關轉悠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李麼兒獨自待在院子裏,隋念兒不虧待她,卻始終不放她見博哥兒,博哥兒被掬著老實了幾分,不敢再胡鬧,哭了幾天看無人管他,也就不哭了。
李麼兒從未被歐陽月晾過一個月,頓時心裏有些發慌,偷偷讓嬤嬤去打探歐陽月的行蹤兒。得到月哥兒貌似出了遠門,並未在大房裏,這才踏實幾分。
可是轉眼想著,自個剛剛滑胎,又被曾祖母訓斥,他不留下來安慰她也就罷了,居然出遠門,月哥兒終歸是變了,不再是曾經那個把她視若珍寶的男人。
李麼兒傷心不已,身子越發不好了起來,若不是她貼心的嬤嬤勸她,道:“姨娘若是如此下去,待老爺回來了會是多心疼,到時候反而便宜了正房隋念兒,她可是巴不得姨娘徹底病死呢。”
嬤嬤的話雖然不好聽,卻句句屬實,李麼兒咬著牙根喝苦藥,決定一定要把身子養好。隻要身子在呢,就定是可以攬住月哥兒的心,月哥兒本身性子柔軟,總是不會不顧他們多年情分。
還有博哥兒,這孩子必須抓在手裏……
李麼兒頭一次同歐陽月分開這麼長時間沒聯係,當年歐陽月進京尋親事兒的時候,兩個人都會保持著每個月都通信的頻率。
歐陽岑實在看不慣歐陽月整日裏圍著內宅轉悠,索性拉著他跑去邊關。
當年歐陽穆奠定的基礎都讓老四宇哥兒接了,三兄弟聚在一起喝喝酒,巡視下兩國邊界線,然後又參加了當地少數民族一場菊花宴。
歐陽月將府裏亂七八糟的事情忘了,覺得在外麵似乎也不錯。而且他真是被李麼兒和隋念兒折騰煩了,現在反而愛一個人待著,至少沒人同他哭天抹淚,讓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菊花宴持續了三四天,晚上還有篝火晚會,歐陽宇曉得哥哥心情不好,便讓人陪著他到處玩,沒想到當地民風豪放,一名叫做蘭朵兒的族長的女兒看上了歐陽月,在晚會時,叫著兄弟連夜就架著歐陽月入了洞房。
歐陽月從來沒被人強迫過,歐陽宇身邊的副官又覺得男人嘛,這事兒又不吃虧,於是就沒管,如此下來,歐陽月竟是成了小族長女兒的入幕之賓。
歐陽月被人折騰了幾日倒也想開了,反而學著邊外兒女似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同他們相處不錯,人生裏突然多出幾分豪邁,反而覺得蘭朵兒單純直接,從心裏生出了好感。
歐陽岑知曉後頓時無語,這位堂弟不愧是歐陽家裏唯一的讀書人,性子柔軟,處處留情,最主要的是每次都是真情流露,而非玩弄他人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