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念兒打算借著歐陽月真心待蘭朵兒的時候,把李麼兒除掉,於是就去稟了老太君,博哥兒受姨娘嬤嬤誘惑,故意撞有身孕的蘭朵兒,好在朵兒命大,孩子保住了。
老太君發自內心厭惡了一天到晚都是李麼兒的事兒,於是命人將她總到莊子上。歐陽月起初有些不舍,但是回過頭看到蘭朵兒蒼白的小臉,終於是沒有再去給李麼兒求情。
李麼兒想再見一次歐陽月求情,隋念兒卻根本沒給她任何裝可憐的機會,直接派人當晚連夜送她離府。據說因為李麼兒不甘心,想要跳下馬車,導致馬車出事兒,在山路上連帶著車夫墜崖身亡。但是車夫本是隋念兒陪房,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隋念兒自從成親後便活在李麼兒的陰影下,聽聞此事兒隻覺得大快人心,她會好好幫李姨娘養著“博哥兒”的。虎哥兒如今三歲,已經坐穩三房嫡長子的位置。老侯爺和老夫人待李麼兒本就沒有任何好感,如今就是賠一副棺材的事兒,至於李麼兒娘家,這些年仗著靖遠侯府的名頭,摟了不少錢,自然不會多追究靖遠侯府的責任了。
唯獨歐陽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頗有些感慨良多,但是隨著蘭朵兒的忽然小產,一切戛然而止。他心疼新人還來不及,哪裏去顧及死去的舊人呢。即便在很多年以後,提及當初第一個喜歡的人,他的記憶裏都會變得模糊起來,有些記不清楚。那些年少時以為終身念念不忘的刻苦銘心,早就在一次次的心動裏,漸漸忘卻了。
郗珍兒的第三胎總算是個兒子,歐陽岑大喜過望,急忙給歐陽穆寫信,希望他至少可以趕回來參加孩子的抓周宴。歐陽穆曉得歐陽岑對男孩是多麼的渴望,為了表示重視,決定請假回家。
歐陽岑開心極了,孩子還不到一個月呢,就開始琢磨如何大辦抓周宴。郗珍兒望著夫君,忽的覺得特別心疼,岑哥兒那麼想要兒子,卻從未表現出來,他們成親將近八年,總算是圓滿了。
六皇子殿下聽聞歐陽穆要回西北,興奮的表示也想要一起去溜達一圈,頓時引起朝中熱議。在一陣鬧心的折騰後,終於是無法熬過大臣的再三懇求下,繼續留在京城。
這一年裏,白若蘭又小產了一次,差點送了命。六皇子索性每次都暗中讓人準備了避子湯,防止她再次懷孕傷身。白若蘭隱約曉得自個的身子,心裏難受極了。
梁希宜不停的寬慰她,很多事j□j已至此,即便難受又能如何呢。
白如蘭總歸是豁達之人,倒也是想清楚了。當年同歐陽穆定親過的駱長青,在駱家各方麵打探下順利進了宮,不過因為她年齡偏長,再加上歐陽家確實有愧於駱家,索性留在皇後身邊伺候。待日後看看能否有合適人家,以皇後的名義指一門說得過去的親事兒。
老人講究欠下什麼債,都不能是姻緣債,所以老侯爺寫信告訴皇後,最好讓駱長青姻緣美滿,省的日後連累了穆哥兒的婚事兒。
梁希宜兩個兒子傍身,心裏隱隱希望可以懷上個姑娘,然後起名桓姐兒,了卻心願。
梁希宜嫡出的哥哥在新帝科考第一年就中了進士,後來自個謀了個外放差事做縣令,如今三年滿期,考評為優,因為一手同他祖父般漂亮的好字,調入翰林院,編書為皇上寫詔。
梁希宜嫡出的二哥哥準備參加下屆科舉,定國公府勢頭漸起,在靖遠侯府的扶持下,梁希宜大伯也官複原職,他承了爵,秦氏所出六歲的哥兒如今是小世子。
梁希宜大伯骨子裏是勢利小人,不過卻聽話,所以曉得家裏一切都要仰仗梁希宜,對分出去的二房一家特別的好。
梁希宜母親秦氏娘家也漸漸上位,他們家男兒本就多,在軍中越來越有威望。
次年春天,正值春閨之際,歐陽穆曉得皇上有科考的事兒忙活,索性借機離京。六皇子終歸是批了他的請求,同時備了禮物讓他捎給歐陽岑,大家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多少會顧及情分。
梁希宜抱著家裏老二上了車,猛的想起什麼,衝歐陽穆道:“我聽管事兒說,你在老宅那頭有個單獨的院子,這次定要帶我去看看。”
歐陽穆一怔,隨即一驚,竟是不敢應聲。他在孤獨寂寞的歲月裏,懷念陳諾曦時雕刻了好多物件兒,還寫過東西,可不是收藏在那裏呢。梁希宜若是看到了,怕是會抱著孩子轉身就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