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下來,歐陽穆莫名緊張起來,嘮嘮叨叨說了好多好多的話,這些話似乎上一世就想同梁希宜計較個清楚,實際上他也不清楚到底表達了什麼。
忽然,他感覺到懷裏的梁希宜身子莫名抖動起來,隱約有悶悶的低笑聲傳來。
他微微一怔,緊緊的咬住下唇,有一種好像被耍了的感覺,二話不說霸道的將梁希宜擺正身子,凝視著她清澈的目光,心頭有幾分迫切,紅著臉頰沉聲道:“你,你不討厭我,對嗎?希宜……你這個……小東西梁希宜!”
梁希宜唇角微揚,淡然的笑著,眉眼流轉,眼底溢滿了莫名的笑容。
歐陽穆看著她淡然自若的樣子,發現自己就是個傻瓜,連梁希宜到底怎麼想的都不清楚就胡思亂想,敵未動他卻已然亂了陣腳,實在是不像他平日的作風了!
歐陽穆長呼口氣,一把將她攬入懷裏,忍不住加重了手上力道,彎□用力的吻著她的發絲,一點點移動著,胡亂在她的臉上到處親吻著,閉著眼睛,悠悠的說:“你明明不介意了怎麼都不告訴我呢,還讓我亂猜,讓我憂心的不得了……你怎麼可以這麼,這麼欺負人!”
梁希宜忍不住又笑了出聲,道:“好了,我還很是計較守孝後你怎麼就不動刀工了呢。”她甩開了他的牽製,泡好茶水。她最初會吃味還不是因為歐陽穆給陳諾曦雕刻了那麼多東西,到了那這裏才就一個小雕塑,後來還都沒有了!
歐陽穆委屈的瞪著她,說:“我怕挑起你想起陳諾曦的事兒,自然再也不敢雕刻什麼,不過如今倒是可以撿起這活兒,先給呱呱弄個木刀,否則他老是纏著上官虹要真槍。”他的目光直直的望著梁希宜,眼前隱隱是一層薄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梁希宜如此輕鬆的模樣是否說明她真的同他不計前嫌了,若是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打死他才不會耗在邊關那麼久,日日一個人躺在冷床鋪上孤枕難眠,擔心受怕,沒想到真是自作自受,還不如坦白從寬,好歹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呢。
解決了這個事兒以後歐陽穆立刻恢複如初,辦事兒果決,再也不神情恍惚,倒是讓歐陽岑同上官副官踏實下來,不過還是一味嬌寵著梁希宜,凡事兒以梁希宜為先。
歐陽岑的姨娘花氏臨近產期,卻傳來吃壞東西的消息,導致早產,生下一個孱弱的男孩。歐陽岑心裏很高興,親自給他取了好養活的小名狗狗。
郗珍兒心裏不舒坦,表麵卻不敢再多說什麼,已然有人將花姨娘早產的矛頭指向了她,好在歐陽岑不像歐陽月那般寵愛妾氏,孩子生下來後就決定不讓花姨娘帶。
一個月後,歐陽岑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他將府上的兩個男孩前前和狗狗都送到了老侯爺院子裏,讓春姐兒同弟弟們培養感情,同時幫著帶孩子。
春姐兒嫌煩,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呱呱,呱呱剛同父親親近起來,自然推脫不已。
郗珍兒鬧了幾日,前前自小跟著她,哪裏能說送去祖父那裏就總去祖父哪裏,況且祖父那有春姐兒和呱呱,怎麼還會有功夫照看孩子。
歐陽岑對她置之不理,隻道是祖父院子裏有好多從宮裏退下來的老人,自然是有能教養孩子的,前前身為他的嫡長子,萬不可以驕縱,尤其是郗珍兒偏疼兒子偏疼的厲害,對前前來說不是好事兒。
這些年下來,郗珍兒身為嫡母,卻同三個女兒變得越來越不親近,春姐兒常年在老侯爺院子裏沒有長歪,蘭姐兒性子卻越發懦弱,至於剛出生就被母親厭惡的三丫頭秋兒,倒是膝下無女的梁希宜看望的比郗珍兒多一些。
梁希宜希望第三胎感覺比前兩個哥兒懷的更為辛苦,光保胎就保了三個多月,打心眼裏希望是個小女孩,所以特別親近秋兒,想要沾沾三丫頭的姑娘氣息。
郗珍兒不甘心就這麼把兒子交給祖父,終日裏同歐陽岑哭鬧,直到有一日,歐陽岑深深的歎了口氣,輕聲說:“珍兒,你還記得那個白色小雕像嗎?”
郗珍兒愣住,望著夫君越發淡漠的眸底,哇的一聲放生大哭,哭著說真心舍不得兒子,卻再也不提帶在身邊教養的事兒。
年後,梁希宜的肚子忽然提前一個月發動,嚇得眾人措手不及。這一胎胎位不正,即便梁希宜生過兩個孩子了居然出現了十指全開卻生不出孩子的情況,後來發現是寶寶的肩膀卡住了,於是產婆依據經驗掰折了他肩膀連接胳臂的位置,才把孩子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