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在小院中,小院中那棵大樹沉默立著,幾片樹葉無聲飄落下來,未曾打擾房間中頗有些詭異的氣氛。
尹戰直挺挺站在床邊三尺之外,低著頭,額頭上有細密汗珠冒出,他卻一動不動,不曾擦拭。
昏黃的油燈下,尹戰的影子躺在地上,好像在笑他如此膽小。
寄月側著身子,胸前那兩團柔軟瞬間更顯眼了一些,女子的芳香悄悄流淌,卻始終沒能讓尹戰抬頭看上一眼。
寄月笑了,拿起尹戰床上那未曾收起的佛門靜心法決,就這般看了起來,越看,她嘴角的弧線就越是明顯,好似嘲弄。
除了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外,尹戰還能聽到她翻書的聲音,心中有些緊張,心想幸虧她看到的隻是佛門靜心法決,若是讓她看到盤古大法,那自己這條小命估計就玩完了。
然而他還是有些緊張,身為道門弟子,本就應該對道門死心塌地才對,尹戰竟然看佛門法決,不知道寄月會不會不高興。
不一會兒,翻書的聲音停止了,寄月笑著將那本書輕輕放下,又將目光移到了尹戰的臉上。
尹戰不敢說一句話,他在懷疑,難道這是師父在考驗我?
寄月神色很溫和,輕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尹戰老實答道:“回師父,弟子叫尹戰。”
寄月似乎很滿意,聲音輕柔繼續問道:“尹戰,你怎麼到正乾門來的,又怎麼會拜到我的門下?”
尹戰將林仙瑤告訴他的事情又一字一句的講給寄月聽,當然,他不會提墨菲兒,隻是說一個朋友。
寄月聽完,臉上便蒙上一層慍色,語氣也開始轉冷,說道:“雲穹那個老家夥,忒得不知好歹,就這樣的人,何師兄居然忍了他這麼些年。”
這些話尹戰聽不懂,但是從十歲開始,他就是一個耍陰謀詭計的商人,察言觀色已經很有一套,看寄月的樣子,明顯是對雲穹道人很是不滿,卻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轉而又想到,正乾門雖然是天下第一大門派,但是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想必長輩們之間勾心鬥角,比商場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這不是他一個剛踏入修仙門檻的小蝦米可以參與的,當下閉口不說一句話。
就這麼短短一段時間,尹戰已經將緊張的心情壓了下來,現在他心中一片平靜,麵上卻始終做出了惶惶不安的樣子。
寄月麵色再次轉為柔和,語氣很慢、很溫柔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放蕩。”
尹戰心底說可不是嗎,但表麵上卻是極為惶恐,連連道:“弟子不敢。”
寄月笑道:“你是不敢覺得,還是不覺得?”
尹戰道:“弟子不覺得。”
寄月瞬間陰沉了臉色,“呸”了一聲,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看你小小年紀,卻跟那些人一樣!”
尹戰不說話。
寄月歎了口氣,說道:“無趣的緊呢。”透過窗戶看看外麵的夜色,又笑道:“良辰美景,春宵一刻,你沒有享受過吧。”
尹戰對這個師父愈加鄙夷,緩緩搖了搖頭。
寄月伸出如玉的手掌,輕聲呼喚道:“那就過來啊。”
她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讓尹戰不自禁走了過去,握住了那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掌,細膩晶瑩而帶著些許微涼的觸感瞬間傳至心底,讓尹戰的心跳了一下,繼而馬上回過神來,連連退後驚恐道:“弟子該死。”
寄月笑道:“我隻讓你********。”
尹戰道:“弟子內急,先行告退。”然後急匆匆跑出門去。
冷風將尹戰吹的清醒了一些,然而他還是心有餘悸,寄月隻說一句話便能讓人魂不守舍,這是多麼強橫的修為。
尹戰頗多感觸,為何這樣一位傑出女子會是這樣一個浪蕩之人呢?
難道是枯燥的修真填補不了空虛的內心?
還是隻因為性格的原因?
他承認寄月真的很吸引人,她身上那股成熟女人的魅力,比墨菲兒與林仙瑤的美加起來還有大,尹戰那一瞬間真的動心了,畢竟怎麼說都是個男人。
但是他不喜歡這樣,太快了也,這算是什麼?一夜情?
他也有些擔心,剛入門第一天竟然就得罪了自己的師父,不知道以後她會不會給自己穿小鞋。
多想無益,他借著皎潔月光一路行走,正乾門的弟子們都已經睡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前方有一座大山,他便跑了上去。
黑暗中登山是一件很困難很危險的事情,而且這座大山的確很高很陡,然而尹戰經曆了那麼些危險境地,這樣的危險對他來說已經不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