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年5月23日早上,在凡爾賽宮二樓的辦公室裏,法國總統梯也爾正在焦急地等著一個消息。他左手拿著一杯咖啡,右手拿著他的懷表,不斷注視著秒針的變化。似乎每分每秒,都對他無比重要。
不久,走廊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元帥軍服的老頭子很快就走了進去,這就是凡爾賽軍司令——帕特裏斯·麥克馬洪伯爵。
梯也爾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收起懷表,然後站起身來,對麥克馬洪說:“帕特裏斯,現在巴黎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們收複西城了嗎?”
“報告總統。前天,我軍剛進城,就從敵人手中奪回了第十六、十七區。但在昨天,我軍進攻的時候遭到了頑強的抵抗,傷亡過千。後來,敵軍還發起了一場猛烈的反攻,奪回了我們先前占領的兩區。”
梯也爾站起身來,大力拍了桌麵一下,說:“這麼說,巴黎二十個區還牢牢被公社控製著?”
麥克馬洪點了點頭,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擋不住敵軍的進攻。他們士氣高昂,還有不錯的組織。相反,我軍十萬人都是剛被德國佬釋放的俘虜。他們雖然有不少作戰經驗,還受過嚴格的訓練,但目前士氣仍然非常低落。遭到反攻後,更出現了士兵集體逃跑的情況。”
“什麼?頒令下去,所有士兵,一旦逃跑,就地槍決!”
“是!”
梯也爾打開了窗戶,說:“對了,帕特裏斯,我怎麼聽不到有炮聲?”
“我怕破壞巴黎城內的建築,所以沒出動大炮,怕……”麥克馬洪顫著嘴說道。
梯也爾再次拍打了木桌,大罵道:“蠢貨!你不知道嗎?現在公社手上還有四百多門火炮!而巴黎寬闊的街道,則非常利於他們炮兵的發揮。”
“可他們並沒有用炮啊。”
“他們也和你一樣,不想破壞巴黎的建築。所以在你們進城後,他們一直沒有對我軍開炮。但現在,我軍已經被他們趕出巴黎城,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這時,一陣密集炮火聲從窗外傳了進來,恰好驗證了梯也爾的預言。
“你聽,說炮聲,炮聲就到。”
麥克馬洪望了窗外一眼,然後說:“是!我馬上安排,炮兵應該能在一個小時內參加戰鬥。”
“快!”
“那我告辭了。”
麥克馬洪剛走,一個身穿西裝的蒙麵人就走了進來。
“亨利,南方的情況怎麼樣了?”梯也爾對蒙麵人說道。
蒙麵人站得筆直,冷冷地說:“大團長,馬賽、利摩日、那博納的暴動陰謀已經被粉碎,共有一百七十名亂黨被拘捕。而在裏昂,第八軍甚至還拘捕了一千多名亂黨,相信已經把敵人一網打盡。”
“一千多名?這個沃德瑪,果然是人才。剛接管裏昂,就把亂黨給掃清了。”
“列米歐將軍的確是一個聰明人。他的部隊剛進城,就被派到各個工廠裏駐守。這樣不但能把最反叛的工人階級給盯緊,還能避免他們偷懶。結果,這幾天來,裏昂工業的產量竟然上升了二十個百分點。還有……”
梯也爾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說:“好!好啊!想不到拿破侖三世這麼有眼光,找到了這樣的人才。讓他28歲就當中將軍長一點也不過分。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會他一麵。”
……
與此同時,在巴黎共和酒店的一間套房裏,沃德瑪正在收拾行李。
“砰,砰,砰。”門外響起了拍門聲。
“誰?”沃德瑪對門口喊道。
“是我,奧黛·洛裏斯。”
沃德瑪走到門前,通過門孔往外望了一望。隻見一個身穿黑色裙子,戴著黑色絲手套的美女站在門外。她身上散發著一種高貴氣質,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前一天那個與他並肩作戰的女兵,倒是像一個貴族少女。
“奧黛?是你嗎?”沃德瑪再次對門外說道。
“怎麼?不認得我了?我知道你在通過門孔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