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白那原本潔白的頭發染上了點點觸目驚心的紅色,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充滿了堅定和冷靜。她凝視著那恐怖的咒靈,迅速用手捂住了離她很近的小女孩的嘴,以防她因恐懼而發出聲音吸引咒靈的注意。然後,她從貨架上毫不猶豫地丟出去一個盤子,清脆的響聲成功地吸引了咒靈的注意力,隨後她猛的朝著咒靈衝了過去,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和無畏的勇氣,幾步跑到三樓的家居區。
電梯已經停止運行,她艱難地攀爬著,剛爬到三樓電梯口,咒靈那粗壯而又靈活的觸手就猛地抄了過來,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兩下就搗碎了電梯,朝著上方凶猛撲騰而來。
骨扇緊緊地別在她的腰間,那粗糙而又尖利的骨片升騰起不祥的咒力,那是來自強大咒獸的骸骨,每一根都蘊含著令人膽寒的強大咒力。
漸白毫不退縮,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手中的骨扇帶著淩厲的風聲利落一揮,直接切掉了咒靈的一部分咒力。掉落的觸須瞬間化為虛無,然而疼痛卻讓咒靈更加憤怒和狂躁。它不顧一切地爬上三樓,與漸白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拉鋸戰,貨架在激烈的碰撞中被撞得支離破碎。所幸三樓所有的人都在漸白的掩護下成功跑下去了。漸白回頭看到觸手再次無情地靠近,她毫不猶豫地一下跳上貨架,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趁機揮舞著骨扇再次切下咒靈的一部分。
一個敏捷的滑鏟滑到左邊,她瞬間變守為攻,一個迅猛的猛跳直接來到咒靈的麵前,用盡全身的力量一揮手中的骨扇,猛的將咒靈分成了兩半。那腥臭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令人胃部翻湧,忍不住陣陣犯惡心,漸白也不負眾望地吐了出來。
吐了一遍之後,沒一會兒她又強忍著不適猛的站起身子,這才想起自己丟在二樓的東西,心急如焚地趕忙要下去尋找。可是咒靈已經把那裏打得一片混亂,看著那個巨大的窟窿,她滿心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就在她蹲著身子苦思對策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電梯邊上有個熟悉的人影,那人眼眶紅紅,像隻受驚的小兔子,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好在咒靈的出現最終被趕來的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平安解決,危機得以解除。漸白也跟著乙骨憂太一起,心情沉重地回到了租房。
東西剛被隨意地丟到客廳的桌子上,漸白就被乙骨憂太急切地按住了肩膀。一向性格有些弱氣的憂太,此刻卻異常堅定,圍著她仔細地看了一圈又一圈,眼神中滿是關切和緊張,仿佛要將她身上每一個細微的傷口都找出來。
“你就是把我看一百遍,我也沒事啊,憂太。”漸白有些無奈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他這是在幹嘛呢?漸白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想要阻止他繼續轉圈,因為那快速的轉動看得她頭都要暈了。
“漸白姐,我差點被嚇死了,我剛醒來就聽到他們說那裏發生了傷人事件,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憂太的聲音帶著顫抖,仿佛風中飄零的落葉。想到剛才看到紙條時,街道上人們那驚恐的尖叫和慌亂的神情,他隻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裏香也在戒指裏焦躁不安地躁動著,戒指閃爍著異樣而又急促的光芒。
“我沒事啦,我沒有受傷哦,幹嘛這麼關心我,我自己都覺得很無所謂。”漸白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講述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她的存活在她看來,原本就是家人的災難,所以對於生死,她一直都抱著一種漠然的態度,隻是貪圖這個過程中一些奇特的感受,其他的意義對她來說都不大。
“我和裏香都很在乎你,下次遇到這種事跑遠點,好嗎?”乙骨憂太眼底的正經無比罕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擔憂,直直地盯著漸白琥珀般美麗卻又透著疏離的眼睛,不自覺地靠近了幾分,那急切的樣子嚇得漸白下意識地後退,結果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她一臉的錯愕和驚訝。